言清卉的心裏是矛盾的,十分的矛盾,她既想要何瑾臣同意自己的想法,又想要何瑾臣趕緊否定了她的想法。

是啊,她想穿上高跟鞋挽著何瑾臣的胳膊一起出席這場宴會,這是她的夢想,她想要光鮮亮麗的陪在何瑾臣的身邊。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她不想因為自己穿個平底鞋而遭受別人的非議,畢竟嘴長在別人的身上,雖說清者自清,但你永遠都不知道別人會怎麼傳你。

她不想第二天看到的是這樣的報道,那就是她未婚先孕之類的風暴。

但是出於對寶寶得負責,對何瑾臣的負責,對於她自己的負責,她還是希望何瑾臣能夠否定她的想法,因為這樣她就不會在糾結了。

比起遭受別人的非議,她寧願選擇保護好自己的寶寶,更是對他們兩個的負責。

同時何瑾臣也是矛盾的,當言清卉提出要穿高跟鞋出席的時候,他明顯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恢複了過來。

其實何瑾臣有感覺過這個問題,但是當真的問題來的時候,人們都是會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

剛才在辦公室裏的時候,他告訴秘書葉雨芊讓她幫言清卉準備禮服參加後天陳如風的宴會之時,葉雨芊提到說。

“是的,老板,但是言小姐穿多大的鞋呢,高跟鞋要準備多大的尺碼呢。”這個問題說的及其的突然,當時就是讓何瑾臣有些應接不暇。沒想到換了個人,第二次被問道還是這樣。

本來以為這不是個問題,本來以為葉雨芊提到根本沒什麼,現在看來還是女人比較了解女人啊,是的,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每次出現都是光鮮亮麗呢。

現在想來,葉雨芊的想法是對的啊,想起了在辦公室中與葉雨芊的對話,何瑾臣不禁感慨萬千。

當葉雨芊看到何瑾臣愣神的那一刻的時候,葉雨芊突然想到了言清卉懷孕的事情,急忙開口說道,“對不起,何總,我忘了言小姐懷孕的事情了,不好意思。”

葉雨芊的一句話將何瑾臣拉回了現實,“沒什麼,你先去準備禮服吧,鞋子的事情等明天再說。你先去吧。”

何瑾臣本來以為葉雨芊隻是那麼不經意的一提,所以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因為在他何瑾臣的心裏,言清卉就是那種特別識大體,知分寸,懂得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的女人。

當然並非說言清卉想要穿一次高跟鞋就是不識大體的女人,其實她隻是想要避免不必要的口舌,也是想要盡可能的去堵住那些娛樂記者的嘴。

所以,當言清卉提出這件事的時候,何瑾臣下意識的抗拒的,雖然他也喜歡言清卉穿高跟鞋盛裝出席,但是現在不是那種時候。

可是看到言清卉那充滿期盼的神情,以及那滿目柔波的雙眼之時,何瑾臣像是讀懂了言清卉心底的想法,他也否定了自己剛才那個不成熟的想法。

何瑾臣忘了最重要的一點兒,那就是他忘了言清卉也隻是一個女人,隻是一個需要別人嗬護,愛護的小女人而已,她也一樣希望自己每次都可以光鮮亮麗的盛裝出席。

如果這個理由不夠說服他,讓他同意言清卉穿高跟鞋出席的話,那麼他讀懂言清卉那潛伏在眼底的光芒卻是足以讓他能夠同意了。

何瑾臣仿佛真的看懂了言清卉眼底的一切,她不是不識大體,不善解人意,而是恰恰相反,恰恰是最識大體,最善解人意的一種做法在這種事情上體現了出來。

他已經想到了後天的晚宴定會有記者出現,如果他的目的隻是為了想向何廷淵證明言清卉的事情之時,那麼娛記的亂報將會徹底的惹怒何廷淵的可能。

他隻是想讓上流圈裏的人知道他與言清卉的關係,他卻不想讓他人知道言清卉未婚先孕的事實,這樣不僅是對何廷淵而言,更重要的是世人對於言清卉的看法。

此刻何瑾臣才覺得自己的想法竟然是那麼的不成熟,他絲毫沒有為這個他身邊的女人多考慮一分,頓時他感到十分的懊惱。

他也能讀懂言清卉那最深一層的用意,他隻是希望向爺爺何廷淵證明他的心意,倘若介入了媒體,那麼何廷淵必定會有所波瀾的。

所以他感受到了來自言清卉對於他與爺爺的考慮,她並不想讓他與何廷淵的關係再鬧得越來越僵,她隻是想好好的陪在他的身邊,並且得到來自他的親人的祝福而已。

無論如何,言清卉也不會去怪罪何廷淵的做法,即使他做的事情徹徹底底的傷害著她的心,她也沒有更多的怨言。

隻因他是一個老人家,隻因他是她最應該尊敬的老人。

“真的想穿高跟鞋嗎?”何瑾臣像是想了好久,久到言清卉都已經要放棄這個念頭,又像是隻是在腦海中浮現過那麼一瞬間,快的言清卉馬上就聽到的他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