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衣被她輕鬆隨意的捏在手裏,黑色的裙子下擺隨著走動而搖曳生姿,她走在大堂裏,仿佛是王,帶著她獨特又不容忽視的豔美,一片芳華,當下便有有無數的視線看過來。
這其中自然包括樓西洲,或者說,從她出現在這兒時,他就已經看到了她。
他素白的手指搭在青花瓷的杯子上,看似慵懶大氣。
“西洲?”
他低眸,看著她沒說話。
“你……你在想什麼呢,叫你兩聲你都沒有聽到。”是在看什麼麼,顧沾衣好奇的回頭,當即臉色有微微的變化。
花盡,她來了。
剛剛……西洲是在看她?
花盡走過來,拖過一把椅子坐在樓西洲的身邊,貼的很近。放下風衣,像很渴一樣的舔舔發幹的唇,然後拿起樓西洲喝過的水,仰頭,一口飲盡。
放下杯子,看了眼樓西洲,拋了個飛吻過去。
樓西洲不動聲色,像雕塑無任何反應,但若是細看,他的手指在微不可察的抽動。
“……花小姐。”顧沾衣的聲音很沉,“這是公共場合,請自重。”
花盡回頭,看著她。
今天的顧沾衣很漂亮,淺綠色的裙子,優雅中不失豪門大小姐的貴氣,妝容恰到好處,就像……就像來見情郎而精心打扮。如果沒有花盡,她會是這兒最漂亮的女人。
可惜,花盡已經來了。
“也沒規定我不能吻樓少啊,而且我不是沒吻麼。”不過就是一個飛吻,調~情而已。
顧沾衣不知是哪兒來的不痛快,這種不痛快不僅僅是來自花盡,大半都是樓西洲。他沒有阻止她喝他的水,更沒有阻止那放浪的飛吻,也沒有阻止她貼他那麼近。
以前,從沒有過女人坐在他的身邊,他更不會允許女人碰他喝水的杯子,更不談吻了。
“你老看他做幹什麼。”花盡抱著胸,涼涼的看著顧沾衣,“顧小姐,你若是再盯著他看,我就真的親他。”
顧沾衣縮回目光,手指微微的泛了一點白,“我是來找西洲吃飯的,你呢?”
“我也是。”
“打擾別人,讓你很舒服麼?還是你的家教就是如此?”
“你太高估我了,我沒有家教。”花盡一笑,眼中有半分幽茫,就這半分已足夠讓她來堅定自己的立場,“顧小姐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你不在被樓大少寵著了?”
顧沾衣化了妝但也能看她臉色發生的變化,尤其是眼晴,那一瞬被人戳中事實的慌亂。
“那你的直覺真的很準,你確實,失寵了。”
“花盡。”顧沾衣情緒比剛才重,“請你注重自己的語氣,我和西洲認識十年,你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挑撥了?”
“十年啊。”花盡歎息,“那我家西洲可真可憐,白白的對你好了這麼多年。但是對你好了十年,你怎麼還不知足呢,還要來耽誤他找女朋友。莫非顧小姐心裏住著一個,身體還要霸占著一個?潘金蓮?”
“你!”顧沾衣的臉徹底的白了,25年來從沒人這麼對她說話,在西洲的麵前,也沒有女人敢這麼對她。
於是她本能的看向樓西洲,像往常一樣,去尋求一個庇護和篇愛,她喜歡看他為她出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