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洲說完那句話,花盡有好大一會兒都是怔忡的。
病房裏盡管燈光燦亮,可陰影依舊在。她坐在他懷裏,陰影有一半都在他的肩頭,綽綽與纖瘦,堪堪的搭在他的下巴,讓他的臉在一種半清半暗裏。
他的目光便顯得越發的幽暗,像一個磁場把她吸附著。
視線接觸,溫度上升,有東西有破殼而出的苗頭。她衣衫不整,裙子退到了後背腰腹處,慵懶的堆積在她的身上,黑色的bra束縛著它,有一道很深很迷人的溝壑,手臂纖細,左臂上那傷正好在玫瑰花的正中央,花瓣不成型,散開,淩亂。
他修長的指尖在上麵點點扶摸,輕柔顫栗。
過了好半響,花盡輕聲道:“送你的花兒你要不要啊?”
他瞄了眼掉落在被子上快要被揪得沒有的狗尾巴草,那不是花,就是野草。
“……”他抿了抿唇,“真難得在這個天氣你還能找著一株綠色的植物,一定費了很大的勁兒是不是?”
“不是,護士站那兒有一個很大的盆載,裏麵長的都是草。”
“……”樓西洲薄唇繃了繃,隨後又勾唇,似笑非笑,“那真是費力讓人彎腰去把它給撥了,又帶過來。”
“還好,一個小朋友送給我的。”
“……”
那還真是——半點力都沒出啊。
樓西洲目光一暗,掐著她的腰把她抓過來,關燈,床放下去,兩個人一起躺下來。他迅速翻身把她壓下來時,行動利索,花盡有一度以為他並沒有受傷。
“混帳女人。”他嘶啞又凶狠的吻過來,捏著她的小下巴,迫使她張嘴。
花盡懷疑他剛剛脫她衣服就是為了這一幕……簡單,方便。他炙熱的吻從她的唇角偏離到了臉蛋,又到耳朵,卷著她的耳垂在唇中揉撚。
她呼吸微重,手抓著他腰部的衣服,不敢亂動,怕動到了他的傷。
須夷,她閉上了眼晴,他柔軟的發絲貼著她的下巴,有些癢。花盡如小貓兒般哼了一聲,抬手,手穿進他的發絲裏,不知是要把他推開,還是拉進。
側頭。
窗外有遠處城市的燈光,點點燦爛的光芒,閃爍著跳躍著。
她全身發熱,眼晴仿佛都有熱浪侵襲,微紅幽深。
她忽然咬著唇,五官有難忍的情動之色……眸半眯,恰好有人放煙花,在空中炸開,刹那間的光照亮了每一個陰暗的角落。
她的腦中驀然崩出剛剛他說的話來——
“受了傷,不是還有我麼。”
她看不到煙花是什麼樣子,卻看到了它傳過來那斑斕的光,朝著她湧來。
花盡把他的頭抓起來,找上他的唇,吻上去。
……
二十分鍾後。
花盡抓著被子把身體擋著坐起來,看著已經躺下去準備睡覺的男人。她抿著被吻到紅腫的唇,抬手用力的在他胸膛揉了兩把,樓西洲被迫睜眼。
“樓西洲,你什麼意思?”
“怎麼?”他聲音低沉,不過才躺下去兩分鍾,就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絲毫沒有方才的孟浪。
她隻是用被子擋在身前,並不是包圍,所以後背的曲線以及側麵的弧度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