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上午他們三個人在病房裏磨蹭了兩個小時,花盡也笑了兩小時。
和他們在一起,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好。她就像是處在雲端上,有一種輕飄飄的失重感的輕鬆。
然而他們高興了多久,樓西洲的臉就臭了多久。
中午五個人在病房裏吃了飯,就當是陪他們吃了團圓飯,飯後他們離開。
他們走後,花盡才發現她的臉有些僵,拿手揉了揉。
樓西洲看著她的動作,“是不是想把後腦勺的嘴巴給扯回來?”
“……”
“怎麼,這你也吃醋啊?”
吃醋——
樓西洲沒有吭聲。
花盡飄進了洗手間,裙擺飛揚。
樓西洲坐在沙發,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的凝固,最後消失。
他看著窗外——
【我沒見過男人麼,不過區區一個樓西洲。】
【和我們二小姐談戀愛,總要傷筋動骨的】
嗬。
…………
花盡從洗手間出來,樓西洲正在喝水,修長白皙的指尖捏著水杯,那弧度和筋脈的走向,一下讓這被子都變的昂貴了不少。
他坐在那兒,即便是受了傷,也有不容忽視的光芒。
她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我也要喝。”
樓西洲把杯子遞到她嘴邊,她喝了一口。喉嚨鼓動,臉頰鼓鼓的,像一個軟軟的包子。
他低頭,在她唇角吻了吻。
“……”幹嘛。
“下午去逛街,嗯?”
花盡總覺得他用這種腔調說話在引誘她,或者說在魅惑她,“你又不能去。”
“我讓人陪你去,過年給自己挑份禮物。”
“我不要。”
“我想你要。”
“……”她抬頭,眼神疑惑,卷翹的睫毛不禁讓她多了幾分嫵媚動人,“你要幹嘛?”
“丈夫送妻子禮物這很奇怪嗎?”
“……”
丈夫?妻子?
他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一時心裏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裏怪。
“你真要送?”
“當然,隨便挑。”
“那我去了哦。”
他眼神霧暗深邃,勾著她的臉,又親了親她的額頭,“陪著我辛苦了,多挑點兒,我買得起。”
花盡走了。
她到樓下看著住院部,眉頭漸漸的擰了起來………
“花小姐。”
她回頭,看到了米沫兒。
開著一輛跑車,很耀眼。
“上車麼?”她笑了笑。
花盡這時明白了——
樓西洲說有人陪她逛街,這個人居然是米沫兒!!
…………
樓西洲坐在輪椅,腿上蓋著厚重的毯子,薑磊推著他到了另外一個樓層。
病房裏。
李探還在睡,樓西洲給薑磊一個眼色,薑磊過去把李探的呼吸機給拔了。
不到一分鍾,李探醒了。
今天才醒,沒有生命危險,可沒有呼吸機他就是覺得呼吸困難!
一抬頭,看到了樓西洲。
他心中一緊,他知道樓西洲是報仇來了,接著又笑了。
他能怎麼滴。
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最看重名譽,不會殺人。
名聲就是他們最大的軟肋。
“樓總——”他說話緩慢,“腿傷沒事兒吧?”他陰笑。
樓西洲不怒不笑,毫無表情,反問,“花盡從小在你們眼皮子底下長大,想來你們用過更狠毒的方式逼迫她。”
“原來是給我們二小姐打抱不平來了……”他想笑,卻痛苦的咳了一聲,“能怎麼,二小姐承受力強的很,隻要不殺了她,怎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