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來的很快,十分鍾。
可能早就在待命,就等花盡吃完飯。
客廳裏有樓西洲還有樓嶽明,花盡看了眼樓嶽明,眼睛有排斥。
樓嶽明也不在意。
“我去外麵曬曬太陽。”傭人把他扶上輪椅,推到外麵的小花園。
花盡坐在沙發,醫生開始盤問。
“我都挺好。”花盡四個字概括。
後腦勺被扳的一偏,他聞到了他手腕上清新的沐浴液的味道。
她被迫側頭。
“好好說話,有什麼說什麼,嗯?”
他緊緊的捏了下她的腦袋,然後鬆開。花盡的頭發被他弄的有些亂,她隨手扒了扒。
“你問吧。”她微微一歎息。
“最近胃口怎麼樣?”
“一般。”
“有沒有特別不想吃的?”
“都不太想吃。”
醫生呃了一聲——
開始戴手套從小箱子裏拿出針管,準備抽血。
花盡擰眉。
醫生暗暗的笑了笑,讓她寬心,擼起花盡的袖子抽了一管血。
又說了幾句廢話,給了她,不,給了樓西洲一個包裝很嚴實的小袋子,裏麵應該是試紙。
提著包走了。
花盡把袖子整理好,扭頭,看著樓西洲。他也是瘦了很多,五官輪廓更加立體。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
眼神灼灼。
“你……”花盡頓了片刻,“你要不要看看奶昔,我拍了她很多照片。”
“別人的孩子,我不看。”
說的也是。
花盡起身——
其實她和樓西洲真的也沒有什麼可說了。
剛動,就被樓西洲給摁了回去。
樓西洲慢慢縮回手。
他坐在輪椅,身後是落地窗,午後金燦燦的陽光穿過了落滿了一地的燦爛,窗簾在輕輕搖擺。
他的周身像鍍了一層明亮的殼子,讓他的五官驚為天人,尤其是那黑眸,如礁石,一對上就被吸附了過去。
她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
“去試試。”樓西洲把試紙給她。
花盡接過來,撕開包裝,這試紙長的像一隻扁扁的筆。
她看了看,起身,去了樓下的衛生間。
關門。
兩秒後,樓西洲也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坐在輪椅上,視線盯著那厚厚的門扉,好像要把它看穿一般。
一樓的衛生間都很大。
花盡站在窗戶邊上,看到了外麵的繁花緊簇,以及青蔥綠葉。
一陣風吹來——
聞到了花香。
遠處是傭人推著樓嶽明散步的情景,一邊走一邊聊,看樣子是在說這些綠色植物的布置,走走停停。
她的目光迎著風——
清涼。
漠然。
發絲在耳測搖擺。
五秒後,她拿起試紙,扔了出去,落進灌木叢裏。
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
她都忘了這個打火機是什麼時候放進口袋的,隻是在心落進荒蕪的黑洞裏時,她都喜歡拿來玩一玩。
一分鍾後。
叩叩——
敲門聲。
“花盡。”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木板穿進來,好聽到撩撥人的心弦。
她關了窗戶。
回,“再等等。”
沒有了聲音。
她沒有說話。
靠在牆壁上。
又一分鍾,她去摁了衝水鍵。半分鍾後,出去。
男人在門口,抬頭。
這一身暗色的家居服,和初次相識,他在絕色給她做飯時是同一個牌子,顏色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