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仔細的打量著徐苗,心裏多少都是有些疑惑的。能讓侯爺跟大少爺一致信任的人,居然是個女子,這也就罷了,她真的能做生意?

看她的樣子也不過十六七歲,正是該嫁人的年齡,就這麼拋頭露麵的載歪做生意,這個……應該於理不合才是。更重要的一點,這少女懷春,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高不高事兒沒辦成,再給大少爺砸了鍋……疾風雖然麵不改色,可是內心一個勁兒的翻騰。徐苗雖不知他在想什麼,不過就那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顯然他是不相信她的。

不過他不相信也沒法,這個事情……不是他相不相信就能解決的。輕輕地敲了敲馬車裏的桌麵,看著綠荷問道:

“你今年多大了?”

“回姑娘的話,奴婢今年十五了。”綠荷十分規矩的說。

徐苗聽著那個奴婢,微微蹙了下眉頭,這些人都是覃五爺給她的,想必規矩自然是大,可這個奴婢……

“以後跟我說話,不用奴婢,說婢子就好。”

徐苗這話說完,一旁的疾風趕忙開口說道:“姑娘這不妥。”

“哦?有何不妥?”徐苗挑眉。

疾風抱拳行禮一下,解釋著說:“姑娘有所不知,像綠荷他們是簽了身契的死奴,自然是要稱自己奴婢的。而那個婢子,跟奴婢還是有區別的,她們……”

“嗬嗬……”徐苗輕笑一下,交疊腿靠坐在馬車裏,一副君臨天下的看著疾風。“沒有誰是真心想做奴婢的,況且我又不是什麼達官顯貴,綠荷,以後你就自稱婢子就好,明白嗎?”

“這……”綠荷遲疑,可看見徐苗的表情之後,趕忙重重的點頭說,“婢子明白了,多謝姑娘。”

疾風瞅著徐苗,微微皺了下眉頭,索性不再看她。跟村姑沒法溝通,倒不如看車外的景致來的痛快。徐苗也沒再搭理他,拉著綠荷開始閑聊,主要是圍繞她自己的問題聊的。

疾風雖然沒有摻言,可她們二人的談話他全都聽到了,不禁又對徐苗刮目相看。那綠荷應該自幼就接受訓練的,說話很是婉轉、密不透風。

又礙於她自己的身份,經常避重就輕的回答,或者直接繞開了這個話題。但是那個村姑,竟然三言兩語隻見,就把話題再次扯回來,這個……不容小覷啊。

一來二去之下,綠荷終於受不住了,雙膝跪在地上之後,一臉懇求的說:

“姑娘,請您別再問了。當日我們被侯爺指派跟您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決定誓死跟隨了,至於以前我們經曆過什麼,您可不可以不要問,我……真的沒法回答了。”

徐苗聽到她這麼說,頓時挑了下眉頭。看起來那個覃五爺,用這幫人沒少做事兒吧。而且還都是不可告人的事情,而這個丫頭也不是不想告訴自己,應該是……

“嗬嗬……不問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太小心了綠荷,疾風不是外人,他是歐陽旻睿手底下的,應該日後是給我提供情報的,所以……”

徐苗這話沒說完,疾風那邊直接就開口辯解道:

“徐姑娘,這話您說錯了,我……”

“難道不是?”徐苗歪頭直視他的眼睛。她才不信他不是呢,估計這小子是覺得自己是個農村丫頭,成不了事兒罷了。

車內的談話,趕車的泉東跟泉南全都聽到了,泉南一向是個大嘴巴,聽見疾風要辯解,嗤之以鼻的說著:

“疾風啊,你就別狡辯了。我們徐姑娘什麼人啊,一兩銀子的東西,能生生的三錢銀子買走,你以為你那點彎彎繞,能瞞得過我們姑娘,你別逗了。”

“泉南,老實趕車。”泉東出聲提醒,將手裏的馬鞭子交給泉南。

馬車內的疾風,被懟的有些失了麵子,不禁臉微微有些熱。徐苗見了也不在乎,轉頭看著綠荷立規矩的說: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你要做的是多聽、多看。隻有我們倆的時候,你可以暢所欲言的說你自己的想法。每個月記得幫我把我的家信拿回來,還有就是……跟這個小子搞好關係,以後他是咱們的眼睛。”

綠荷聽到這裏,明白的點點頭,輕聲的說了一句“是”,也就拉倒了。徐苗再看疾風,挑眉歪頭看著他,說:

“想一直都這麼反串自己?”

“不然呢?”疾風翻了個眼皮,他也不想,可身材受了局限,而且他又是大少爺在南方的第一道屏障,自然隻能這麼繼續做下去。

徐苗輕笑一下沒有說話,看著窗外很是興趣盎然。疾風見她這般,也看著另一側的車窗外。綠荷見他們二人這樣,倒著茶水伺候徐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