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五爺對著聲“苗姐夫”很受用,緩緩地點頭,許諾說:
“抄出來的銀兩,全都歸你。”
武連權欣喜若狂的說:“多謝姐夫。”
“覃老五,那我呢?我呢?”方成不願意的哇啦著,“我那府城可也是一堆空架子啊,我也需要銀錢啊。”
方成接管的府城自然不是遼東府,遼東府大了,分好幾塊地方,府城也就有幾個。不過他居然說他所接管的府城是空架子,為何呢?
徐苗心生疑惑,想問怎麼回事,又不好直接來問,隻能桌下踢了覃五爺一腳。後者壓根不理她,端著酒杯仰頭喝盡之後,說:
“你呆的那個府城,迅閃、伊閃都有,他們當家的就坐在這兒,你還不讓她資助點兒?”
方成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扭頭看著徐苗,眨巴了一下,笑嘻嘻的說:
“怎麼樣啊徐姑娘,幫幫忙唄。”
“呃……”無端端的被甩了鍋,徐苗還真是有些懵逼。
南宮遠見狀,開口說道:“方大人如果不嫌棄,你想做的那筆銀子,我們南宮家出了。”
“真的?!”方成驚訝不已,見他不是開玩笑,伸手很拍他後背一下,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說,“真夠意思,我替那些老百姓謝謝你了啊。”
覃五爺見狀,附耳在徐苗耳畔低語幾句。後者瞪大了眼睛,輕笑著說:
“既然方大人這麼有魄力,那我也來幫下忙吧。那座荒山開墾妥當之後,我會派人在那裏建幾個作坊。光是種地,終究生活水平不會高,所謂無商不富,無農不穩。農商一起,才可安居樂業。
方成聽到這話,“騰”的一下站起身,端著酒杯,恭敬地看著徐苗跟南宮遠,鄭重其事地說:
“即使如此,那在下就替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們,謝謝二位的慷慨解囊了。”
“方大人客氣。”兩個人也站起身,端著酒杯回敬。
徐苗抿了一口,看著喝酒之後的方成,內心對他欽佩不已。當然,也對他的那股子魄力所震撼。他是三天前來的,沿途救下了不少逃荒的難民,還有附近的乞丐、老弱病殘。
他所管轄的境內中,德陽縣的最南邊,有一片很大的荒地。那裏沒有被開墾,如果有人出資,將那裏開墾出來,這些人也就有了落腳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們有了吃飯、睡覺的地方。
此事若是上報於朝廷,那還不知道得拖到啥猴年馬月呢。所以,找他們商戶籌資,是最快、最好的事情。當然,這個也不是強製的。辦好了,功德一件;辦不好,無非就是損失些銀錢罷了。
他們現在,可不在乎這點兒銀子。
晚飯後,大家散去,武連權是今日剛到的,所以他被徐苗帶去了客棧住。三年沒有見了,自是要好好敘舊才是,再加上晚飯吃的也多,喝茶、聊天倒也暢快。
武連權上任之前,回家呆了差不多一個月。當然,對於他們家發生了啥,也都很清楚,原原本本的跟她說了一遍。這村裏還真是熱鬧,徐老歪跟老太太回家之後,房子、地全都沒有。
想也知道,肯定是去靠三房了。
蔣氏原本是不想管的,可沒有辦法,畢竟是當家的父母,她的公婆。一旦不孝的名聲傳出去,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再加上徐亮等人也勸說著,所以他們每個月定量的給送米、送菜。
“……反正,三伯他們挺虧得,分了家就得了那麼點兒東西。如今回來了,啥啥沒有不說,還都得靠他們。原本依著大奶的意思,是想直接過去跟三伯他們住的,被三伯娘一口給回絕了。”
武連權說到這兒,重重的打了個唉聲,又說,“三郎為此還生老大的氣了呢。好在他吃了那藥,身子骨將養的不錯,不然我爹都說,肯定又得臥床好幾日。”
徐苗聽了無奈的搖頭,也是重重的歎口氣,道:“肯定是他們做的太過分了啊,不然,依著三郎現在的心氣兒,根本不會生那麼大的氣。”
“可不是。”武連權附和的說著,撇了一下嘴,道,“他們讓三伯來蛟陽縣,把老姑給接回去。三伯不同意,他們就要去鎮上找大姑父,說要跟他們住。”
“噗——”
徐苗原本喝茶呢,聽到這話,直接噴了出來。滿臉詫異的看著他,見他篤定的點頭,一時之間不足的該說什麼。武連權心知她的想法,也輕笑幾聲,道:
“說起來,大奶跟爺爺還挺不習外的。大姑家的那倆孩子,現在都快恨死大姑了,大姑父就更別提了。我才知道,大姑走的時候,把他們家的銀子都拿走了,根本沒有給倆孩子還有大姑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