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子儒垂眸看著趴在自己懷裏的人兒,勾了勾唇角,倒是不動聲色。
武傾城等了好半天,也不見長孫子儒開口詢問,沒了台階下的她掙紮了許久,最終雙眼一閉,幹脆假裝昏死了過去。
長孫子儒好笑的揚了揚眉梢,忽而幽深的雙眸勾起了一絲笑意,隨後將懷裏的武傾城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另一側的寢宮走了去。
武傾城聞著長孫子儒身上特有的麝香味,悄悄的紅了麵頰。
這才是她想要的男人,有長相,有風度,如果長孫子儒要是太子的話,那該有多好?
不過就算他不是太子也沒關係,因為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成為他背後的女人。
眼前忽然明亮了幾分,溫暖漸漸包裹上了周身,武傾城心跳的更是快了幾分,難道長孫子儒如此的大膽?直接將她抱回到了他的寢宮?
院子裏守夜的宮女和太監,瞧著長孫子儒抱著武傾城走了進來,眼珠子差點沒落出來。
正在正廳裏瞧著舞姬跳舞的長孫益陽,很是滋潤的一邊喝酒,一邊享受的眯眼,聽見了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側眼不經意的一看,登時酒醒了一大半。
“二皇子,你怎麼來了?”說著,坐起了身子,猛地瞧見了長孫子儒懷裏抱著的人,更是震驚的有些訝然。
長孫子儒掃視了一圈已經停下舞步的舞姬,輕輕的笑了:“皇奶奶才剛剛去世,太子就在院子裏歌舞升平,這日子未免過的太滋潤了些。”
屋子裏的舞姬,瞧著長孫子儒那溫潤雍雅的麵龐,悄悄垂下麵頰,紅了臉。
長孫益陽尷尬的笑了笑,趕緊揮手讓那些舞姬全部退下,隨後趕緊解釋:“二皇子誤會了,我是因為太過傷心睡不著,所以才……”
長孫子儒心知肚明,卻也不揭穿,隻是又道:“剛剛在宮道上,遇見了摔暈的武家大小姐,畢竟是未來的太子妃,送去本王的寢宮不方便,所以本王就自作主張,送到太子這裏來了。”
長孫益陽也是不願意見著武傾城,不過到底他是太子,她是未來的太子妃,他也不好拒絕:“還真是麻煩二皇子了。”說著,招呼著門口的小太監,“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武家大小姐送到西院好生照看著!”
此時賴在長孫子儒懷裏的武傾城,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麼都沒想到,長孫子儒竟然如此的不解風情,把她這麼一個活色天香的尤物,給送到了太子的寢宮!
就在她愁眉不展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輕笑:“武家大小姐,想勾引本王,光是這點本事,還是不夠的。”
武傾城一愣,心下登時緊了幾分,原來他都清楚,卻什麼都不說,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看著自己賣弄風情。
將人交給了太監,長孫子儒轉身離開了太子的寢宮,迎著外麵的月色,心漸漸冰冷了下來。
長孫益陽如此的昏庸,卻被立為儲君,這樣的窩囊廢登基之後,必定民不聊生。
當年那慘不忍睹的血案,他並沒有忘記,如今既然皇上無能,太子昏庸,那麼這個天下,他長孫益陽要定了!
走到陰暗處,長孫子儒忽然停住了腳步,輕聲喚道:“魅影。”
一抹靈活的身影,從樹梢上躍下,跪在了他的麵前:“主子。”
“去查一下西北將軍的下落。”
“是。”
昏暗的牢房,連個透氣的窗子都沒有,伴隨著時不時老鼠發出的“吱吱”聲,根本讓人無法入睡。
武青顏靠著潮濕的牆壁,閉目養神,想著今兒個發生的事情,越想越是心冷。
熹貴妃和皇後之間的明槍暗箭,朝廷裏各個官員的若有所思,皇太後的死因不明,種種的一切交織在一起,讓她的腦袋疼痛不堪。
也正是到了現在她才發現,和皇宮裏的爾虞我詐相比,她以前在武府的明爭暗鬥,根本就是小兒科的玩意兒,真正的險惡,你那些人明明在對你笑著,而心裏卻恨不得送你上西天!
“傻子,你,你睡了麼?”
一聲試探的話,傳進了武青顏的耳朵裏,讓她嘴角一抽:“武金玉,我現在很累,沒工夫教育你,如果你不能好好說話的話,我勸你還是閉嘴吧。”
武金玉咬了咬唇,本不想再開口,可這要命的牢房實在是讓人睡不安生,沉默了半晌的她,隻能服軟。
“姐,姐姐,你陪我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