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剛蒙蒙亮,三皇子府裏的小廝們便已經開始打掃起了院子。
一名小丫鬟端著剛剛煎好的藥進了武青顏臨時住的院子,禮貌的先是敲了幾聲門,見無人回應,下意識的推了推門,沒想到那虛掩著的房門竟然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這是?小丫鬟狐疑的端著藥碗走了進去,當她走到裏屋,先是一愣,緊接著手一鬆,“啪!”的一聲掉了手中的藥碗,隨後一聲慌亂的大喊,傳出了院子,刺透雲霄。
“啊——”
半晌過後,韓碩直走進書房,跪在了長孫明月的麵前:“主子,她帶著武金玉走了。”
長孫明月正垂眸看著桌子上的什麼,聽了韓碩的話,連眼都沒有抬一下:“她走的時候,是不是將屋子都收拾好了?”
韓碩一愣:“主子怎麼知道?”
他剛剛去看那屋子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不是太邋遢,而是太整潔了。
幹淨的地麵,一沉不染的桌子,平整的床鋪,整齊的被褥,那屋子哪裏像是有人住過?都可以扔出來給別人參觀了。
長孫明月慢慢站起了身子,走到窗邊,看著天空上那染紅天際的初日,輕輕的笑了:“別人都是糾纏的太疲憊,她卻是走的太徹底了。”
其實在他昨日無聲的沉默了她的表白時,他便已經算到她會離開,而且還是徹底的離開,不留下一絲的痕跡在他身邊。
因為她本身就是這麼個直接的性子,瀟灑的連他都不由得羨慕。
“韓碩,給二皇子傳個口信,就說武青顏已經進宮,讓他幫著本王多加照顧一些。”
“是。”
清晨的街道,帶著一絲絲的涼意,武青顏帶著武金玉慢步走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的朝著皇宮的方向前進著。
從三皇子到皇宮,足足要走半個時辰的路,武青顏把腸子走的都悔青了,才在武金玉的攙扶下,看見了大齊皇宮的宮門。
因為時間還早,大臣門才剛剛上朝,所以宮門口隻有一些剛剛換班的侍衛在看守著宮門。
此時那些侍衛正打著哈氣,困倦的靠在宮門的左右,猛一見武青顏和武金玉走了過來,先是不敢置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珠子,見並不是幻覺,登時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朝著她們兩個人圍了過來。
就這樣,武青顏連進宮的開場白都沒想好呢,就被這些侍衛圍了個水泄不通。
“光天化日,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宮門口,你們兩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侍衛隊長對著身後的侍衛揮了揮手,“來人,將這兩個越牢的罪女給我拿下!”
武青顏一愣,隨後竟是笑了,皇上那隻老狐狸,明明讓她們回來抓真凶,卻並沒有對其他人宣告此事,這是明擺了留個後手。
隻要她們抓不到真凶,那麼她們便順理成章的繼續被人當成‘真凶’,然後理所當然的幫那個真凶被黑鍋。
武金玉那脾氣,當即就炸了,揚手一巴掌乎在了那侍衛隊長的臉上。
“啪!”的一聲,那侍衛隊長被打的臉一偏,直接懵在了原地。
“你瞎了?還是祖宗十八代都瞎了?你是親眼看見我們下毒了?還是親眼看見我們越獄了?”
在武金玉的炮火轟炸下,侍衛隊長終於回過了神,頂著個通紅的五指印,氣得頭發絲都豎了起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我堂堂的侍衛隊長!我要將此事稟告給皇上,讓皇上定奪!”
武青顏聽了這話,直接將雙手合十,送到了那侍衛隊長的麵前:“侍衛隊長,麻煩你快點送我去天牢。”
剛剛還怒氣灌湧的侍衛隊長一愣:“啊?”
武青顏順手又把身邊的武金玉拉了過來:“不是要把我倆送天牢麼?來吧?快點,我著急。”
侍衛隊長:“啊……”
就這樣,武青顏沒有任何反抗的,帶著早已被雷驚的武金玉,再一次次被人送進了天牢,就連前來開門的劉鬆仁看見了她們倆,都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武,武二小姐,武三小姐,你們倆怎麼又回來了?”
牢房裏的味道依舊的難聞,老鼠小強滿地的爬,一直到兩個人被侍衛推進了牢房,一路上呆愣的武金玉,才算是回了魂。
“你瘋了?”武金玉緊張的拉住了武青顏的手臂,“剛才怎麼不掙紮?怎麼就讓他們有把咱倆送回來了?”
武青顏歎了口氣:“那些侍衛的智商,真是讓我捉急,就憑他們那粗線條的神經和被省略的大腦構造,你是要有多長的舌頭才能和他們講明白道理,讓他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