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姐隻想睡個覺,真的有這麼難嗎?(1 / 2)

武振剛是橫衝直撞奔過來的,蹭過桌子的時候,腿不小心碰著了椅子,本來不過是小小的一個摩擦,卻疼的他當即跪在了地上。

武青顏冷眼旁觀的坐在床榻上,眼看著武振剛直直的跪在了自己的麵前,不閃不躲,涼涼的道:“武老爺就算想大禮參拜,也犯不著用這麼大的力氣,腿不疼嗎?”

武振剛雙腿疼的如萬針齊紮,想要開口說話,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粗喘著想要扶著桌子起身,卻在手心碰到桌子的一刹那,直接趴在了地上。

“怎,怎麼會這樣?”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瞧了瞧那什麼都沒有的桌子,他明明隻是輕輕的碰了一下,為何整條手臂都疼的鑽心?

武青顏看著麵目驚恐的武振剛,笑的再是一言不發。

她越是這樣,武振剛便越是心驚,下意識的再碰碰自己身體的其他地方,均是疼的他冷汗直流。

猛然想起幾年前那位大師說的話,自己的這個女兒不是鳳女而是災星,不禁渾身一震。

“你,你果真是個妖女!”武振剛掙紮的站起了身子,渾身疼的已經沒了任何的力氣。

是了,如果她不是妖女,自己為何會平白無故的疼痛?如果她不是妖女,為何眼看著自己難受而不管不問?

這個白眼狼的女兒,竟然對他這個親生父親見死不救,不是喪心病狂的妖孽是什麼!

武青顏聽著這話,忽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洪亮而清脆,但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卻讓人莫名的心驚。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止不住的笑,笑的長發垂落在麵頰上,瘦小身子上的裙衫劇烈的抖動,讓武振剛越看越是心驚。

最終,這個經常殺伐戰場的武振剛,落荒而逃了,顧不得疼痛的撞門奔了出去。

耳聽著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了門外,武青顏這才慢慢的止住了笑意,望著那空蕩蕩的門口,想著剛剛武振剛的話,久久不曾回神。

她一直以為她是表白被拒絕了,卻不想她竟然是被人退婚了,曾經她瘋了似地逃,可如今真當他將自由還給她的時候,她卻連笑都是這般的空洞無力……

長孫子儒掀開身上的錦被坐了起來,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側臉,深沉的眸子有些擔憂。

他一是擔憂自己的寢宮被她砸了,二是擔憂她會直接放一把火,將這皇宮給燃了……

“你知道他為何退婚麼?”在他的擔憂之中,她輕輕的問,卻不曾回頭。

長孫子儒第一次,以最快的語速,回答了她的問題:“要想先將你保出來,就需要聯名奏折,但段王爺的能力有限,湊不齊保你的折子,而明月要想找人上折子,就需要和你切斷一切的關係,因為上交聯名奏折的人,必須要與你非親非故。”

一絲溫暖的感動流淌過冰冷的新房,武青顏輕輕的笑了,那個陰風陣陣的男人,曾經死命要和她成親的時候,說是為了所謂的賭約,那麼現在,他這般輕鬆的就解除了這門親事,是不是說明,在他的心裏,她已經超越過了那曾經的賭約?

轉身,對視上長孫子儒那有些擔憂的目光,挑了挑唇,誠懇的笑了:“長孫子儒,謝謝告訴我實情。”

長孫子儒先是一愣,隨後笑的竟是有些無奈:“不用謝本王,本王也是怕你把這皇宮給燃了……”

武青顏臉上的笑容一僵:“長孫子儒,你還真是帥不過三句。”

長孫子儒不可置疑的笑了笑,忽然想起剛剛武振剛的反應,詫異的道:“你剛剛對你父……武將軍做了什麼?”

武青顏一愣,隨後從袖子裏又掏出了一根銀針,放在了他的手心裏:“這針上抹著一種刺激人體器官和感知的藥物,隻要紮一下,那麼這個人對疼痛的敏感程度是平時的一萬倍,就連一隻螞蟻在他的身上走動,他也是鑽心的疼。”

長孫子儒驚奇萬分的看著手心上的銀針,大腦不停的快速轉動著,最終他將這銀針還給了她,起身走下了床榻。

回身,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扔在了錦被上:“一會便塗抹在麵頰上,明日便可消腫。”

武青顏點了點頭,也不客氣:“謝謝了。”

長孫子儒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卻再次想到了什麼:“藥已經給你找來了,你打算何時煎熬?”

武青顏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不急,後天煮就來得及。”

長孫子儒長眉一擰:“那明日呢?”

武青顏身子往前傾了傾,忽而狡黠的笑了,露出了滿口的白牙:“睡覺!”

長孫子儒看著她那半麵黑,半麵腫的麵頰上,晃動的那雙明亮的眼睛,嘴角慢慢噙上了一個優美的淺笑,轉身朝著門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