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金玉擦了擦麵頰上的眼淚,伸手指了指仍舊昏迷在棺材裏的顧氏:“姐,不如幹脆我們將她也封在棺材裏,直接活埋了好了!”
“活埋了豈不是便宜了她?天底下哪裏有那麼好的事情?”武青顏冷冷一笑,凝結成霜的眼裏是勝券在握的躇定。
武金玉眼眶通紅,眸中的恨意不減:“那姐說怎麼辦?”
武青顏眉眼一轉:“金玉,爹爹可是回府了?”
武金玉點了點頭:“聽下人說,早晨就回來了。”
武青顏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藥包:“金玉,你拿著這藥包去廚房,隨便放在什麼湯裏都行,再過不了多久,大夫人房裏的大丫頭便要去廚房給大夫人取點心了,你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大夫人房裏的丫頭,將那碗下了藥的湯,端到爹爹的房裏,然後……你懂了麼?”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武金玉一愣,隨後更是厭惡的咬牙:“我才不要去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的院子裏!”
“金玉,要想笑到最後,恨便不能寫在臉上。”武青顏伸手摸了摸她跳動的心髒,“要牢記在這裏,讓它生根發芽,然後一步步帶著微笑,將你的敵人推進糞坑!跺上幾腳!讓她爬都爬不出來!”
還沒等武金玉明白這話的意思,棺材裏竟是發出了一聲睡醒的呢喃:“恩……”
武青顏垂眼一瞧,笑了,這個沒心沒肺的顧氏終於是睡飽了!
睡意朦朧的顧氏緩緩伸展四肢,想要抻個懶腰,卻發現根本伸不開腿,有些沒反應過來今夕是何夕的她,詫異的睜開了眼睛,正要發起床氣,沒想到直接對上了武青顏一雙笑的好看的臉。
“二夫人可是睡醒了?”武青顏一改輕笑著趴在棺材邊上,絲毫不忌諱那躺在棺材裏,早已涼透了的徐氏。
她就要讓徐氏好好的看著,看她是怎麼一步步將這些為非作歹,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女人們,一步步逼進深淵的!
“你……”顧氏先是一愣,隨後有些緩過來神色的朝著身邊看了去,當她瞧見那躺在自己身邊,那沒了氣息的徐氏時,嚇得登時睡意全無,直接從棺材彈坐了起來,“啊——讓我出去!”
然,武青顏比她更快一步,還沒等她翻身出棺材,便是伸手又將她壓了回去:“看樣子二夫人是睡好了,既然睡好了的話,咱們就直奔主題吧!”
“直,直奔什麼主題?”顧氏驚慌失措的看著武青顏,想要掙紮,卻碰到了徐氏那冰涼的手,嚇得她再次吼了起來,“讓我出去!你再不讓我出去我去告訴老爺!”
這次,武青顏倒是順從了顧氏,不過她並沒有讓顧氏自己翻出來,而是體貼入微的直接伸手將顧氏從棺材裏拽了出來!
“二夫人先別著急,待陪我玩完了之後,你有的是時間和你的老爺告我的狀!”語落,武青顏不再停留,直接拎著顧氏出了院子。
她是真的拎著顧氏走的,輕鬆加愉快的樣子,似乎是在拎一隻小雞!
想來也是,上一世她天天在醫學院扛著屍體走,如今拎個活人哪裏還算得上是體力活?
馥梅院。
“哎呦!疼,疼死我了!”被蟄著滿頭是包的梅雙菊躺在軟榻上,像是生孩子一般的哼哼著。
武傾城腫眼睛,一邊輕輕地給梅雙菊上藥,一邊暗自歎息著。
人家的娘哪個不是官家小姐出身?有門有勢有背景的,隻有她的娘是個徒步青雲擠進武家的。
以前她還總覺得自己是娘雖然沒什麼背景,但起碼頭腦還算是聰明,以後怎麼也能幫著謀算謀算,可是自從武青顏回來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娘連一個武青顏都鬥不過,以後還要如何幫著她出謀劃策?
她可是以後的太子妃,未來大齊的皇宮,後宮那是個什麼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就她娘這小打小鬧得手段,又如何能上得了台麵呢?
一個精致的滾邊銀袋子從她的袖子裏露出了一角,想著這銀袋主人那溫潤的麵頰,她是徹底下定了決心。
長孫子儒,我一定要你成為我的男人!我要讓你為我擋風遮雨!我要在你的溫柔滋潤下,活的順風順雨!
“武青顏!你這個天殺的!你是瘋了麼!”院子裏,忽然響起了顧氏的嘶吼聲。
屋內的武傾城被這破了音調的聲音震的手一抖,一指頭的藥膏便塞進了梅雙菊的鼻孔裏。
“哎呦喂!這是造什麼孽呢!”梅雙菊被那刺鼻的藥味直接熏的坐了起來。
武傾城趕緊抽出手指,但不知道是因為太過緊張了,還是那藥膏填滿了鼻孔和手指之間的縫隙,她竟然一拔之下沒能拔出來,倒是將梅雙菊從軟榻上給扯了下來。
“我的個老天爺啊!疼,疼!”梅雙菊被武傾城拔的直跺腳。
武傾城尷尬於這個動作,麵色燥紅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娘,怎麼辦啊!”
丫鬟見著了,趕緊跑過來幫忙,但這鼻孔塞著手指頭的事情,她們也是第一次碰見,幫倒忙的幫倒忙,瞎幫忙的瞎幫忙,一時間屋子裏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