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日,武博弈這毛驢子的脾氣雖然還是又臭又硬,但對武青顏卻多少有了幾分顧忌。
而武青顏一邊享受著他的顧忌,一邊肆無忌憚的拚命要求著他做複健,多吃飯,按時吃藥。
其實無博弈往往是忍了一會便爆發了,不過眼下的他打也不是對手,說也說不過武青顏,哪次都是在被武青顏狂轟亂炸了一頓之後,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就好像現在,武博弈看著這滿桌子用藥汁煮過的飯菜,還沒等吃便是已經想要吐了。
“你這般的折磨我,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武青顏笑著搖了搖頭:“我殺敵人,殺仇人,但從來不殺廢物,費時費力不說,主要是我嫌累。”
“你……”武博弈再次咬牙。
武青顏卻趁著他嘴巴沒合上的時候,直接將滿滿一勺的飯菜塞進了他的嘴裏,然後,在武博弈目瞪口呆的直視下,笑著眯起了眼睛:“你可以把嘴巴閉上了。”
武博弈惡狠狠的嚼了幾下:“你都是這麼照顧病人的?”
武青顏用手扇了扇風:“非也非也,這樣連哄帶騙接帶威脅的方法,我隻會用在小孩子的身上。”
武博弈被噎的滿臉通紅。
武青顏笑的更加好看:“西北將軍可是害羞了?”
武博弈看著她那礙眼的笑容,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自己造的什麼孽?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煮不爛,蒸不熟的滾刀肉?
忽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哼哼一笑:“武青顏,你如此虐待於我,是不是想封我的口,不想我將劉衝回來的事情告訴給我師傅?不過你就算再想欲蓋彌彰又如何?你以為能瞞得住我師傅多久?”
武青顏瞧著他半晌,滿眼的匪夷所思。
武博弈隻當武青顏是無話可說,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怎麼?說到你心坎你去了?不過想想也是……”
然,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武青顏便是直接站起了身子,伸手摸上了他的額頭。
武博弈瞪大眼睛:“你想做什麼?”
“也沒發燒啊!”武青顏擰了擰眉,“怎麼大白天就說胡話?”
“武!青!顏!”武博弈捏緊了手中的飯碗,怒瞪著她,“你才大白天說夢話!你別和我說你忘記劉衝是誰了!雖然那日我沒看見,但我聽得清楚,那個在前廳對你死纏爛打的男人就是劉衝!”
這次,武青顏倒是愣了。
她本以為那個前來找事的男人是認錯人了,或者是吃飽了撐的,可是現在依武博弈所說,她這個身體的主人和那個男婊應該是老相識才對。
隻是為何武博弈要說她怕長孫明月知道?
難道……
抬眼再次朝著武博弈看了去,她試探的道:“我和他曾經……”
“不是你和人家,是隻有你自己而已!”武博弈譏諷一笑,“你真是忘記曾經你是怎麼跟在人家的屁股後麵哭爹喊娘的了?還是你現在風光了,不想去承認曾經自己有多丟人?”
武青顏擰眉:“還,還是個單相思?”
她現在嚴重懷疑這身體原主人的眼神不太好,那個男人不過就是一個空有皮囊的渣男婊而已。
“嗬……你還真是會給你自己戴高帽!”武博弈抬眸瞄著她,滿眼的譏諷,一嘴的譏嘲,“武青顏,你就別再裝瘋賣傻,在我的麵前掩飾了,你做過就是做過,別以為現在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別人就會忘了你曾經是怎樣不要臉的對人家劉衝軟磨硬泡!”
武青顏在武博弈的諷笑之中沉默著。
其實她倒是並不覺得以前的事情丟人,一來這事也不是她幹的,二來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誰還沒有幼稚的時光?誰還沒有缺心眼的時候?
隻是……
她感覺劉衝回來未必隻是一個巧合,應該是一個必然才對。
不然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為何偏偏要在皇上病危,她打算扶持長孫明月的時候出現?
難道劉衝是長孫益陽身邊的狗?
“武青顏,你這是知道自己理虧了?”武博弈得意的一笑,巴不得看見武青顏痛哭流涕的悔不當初。
武青顏瞧著他那抹小人得誌的笑容,收斂起了自己的心思,慢慢站起了身子,一步步朝著武博弈走去的同時,忽然拿起了桌子上的粥碗,單手掐開他的下巴,將已經涼了的粥,一股腦的倒進了他的口中。
“還有心情說話,不如多吃點飯,西北將軍,我可不想拖著你進宮!”
“嗚嗚嗚……嗚嗚嗚……”武博弈噎的雙眼往上翻,像是死魚一樣的在凳子上打挺。
一碗粥接帶著兩盤子的菜,武青顏像是喂鴨子一般的統統倒進了武博弈的嘴裏,一邊倒一邊拍著他的胸口,讓他噎的難受卻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