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貴人疼的在地上嚎叫連天,老皇帝卻遲遲拿不定主意,倒是雙耳不聞窗外事的熹貴妃,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了高台。
“皇上,依臣妾看,還是交給武家的二丫頭吧,芷蘭貴人疼痛難當,宮裏的太醫也是說了,大人和孩子可能都不保了,既然如此的話,皇上還在顧慮什麼呢?”
她這話的意思很簡單,死馬當活馬醫了。
其實她這話說得不咋好聽,但她確實是想要幫武青顏開脫,剛剛武青顏殺了宋大人,那是掉腦袋的罪過,如今若是武青顏當真能救得了芷蘭貴人的話,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了。
當然,若是武青顏救不了,她還會再想其他的辦法。
老皇帝聽了這話,堅持的內心有些鬆動了。
“皇上。”皇後不甘示弱的也是跟著走了過來,“人命關天豈非兒戲啊!怎麼能把皇族的血脈交給一個犯了病的癡傻小姐?皇上您一定要三思啊!”
熹貴妃想要幫武青顏開脫,皇後怎麼能看不出來?隻是,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武青顏的死穴,她怎麼能輕易放手?
隻要除掉了這個武青顏,她兒子便離著皇位更進一步了!
老皇帝剛剛鬆動的內心,再次堅持了起來。
“皇上!”熹貴妃再次開口,“芷蘭貴人剛剛自己也說了,她信得過武家二小姐的醫術。”
“皇上!”皇後不甘承讓,“芷蘭貴人已經疼糊塗了,說的話自然也不能作數,誰也不會傻到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個傻子不是?況且芷蘭貴人的肚子裏裝的,那可是皇家的正統血脈!”
熹貴妃和皇後圍在老皇帝的兩側,左右開攻,炮火全開,武力相當,你一言我一語巴巴的老皇帝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其他的官員在一邊默默地看著,不敢說話。
倒是武青顏,迎著皇後撇過來的陰霾目光,好笑的搖頭。
其實她更想說,好歹你也是個一國之後,怎麼說出來的話如此難聽?如此的沒涵養?傻子來傻子去的,典型的栽贓陷害,智商歧視。
就你這德行還國母呢?國母你妹吧!你妹妹挺好的?
已經疼的受不住的芷蘭貴人,見皇上還不下決定,忽而拉住了武青顏的手腕,信誓旦旦的揚起了麵頰:“皇上,臣妾隻要武大夫幫臣妾接生,不然臣妾就是死,也段不會讓其他的太醫碰一下!”
老皇帝一愣,沒想到平常看似柔弱的芷蘭貴人,也有如此強硬的時候,他知道臨死之人是最為倔強的,而他就算不看在芷蘭貴人的麵子上,也要顧慮自己那個半條腿啷當在外麵的兒子!
“動手吧!若是救不活,就是玉皇大帝下凡了,朕也同樣會摘了你的腦袋!”老皇帝最終,下定了決心。
武青顏那老皇帝的威脅完全當耳旁風,蓄勢待發的站起了身子,一邊擼著自己的袖子,一邊對著大殿裏的人扯開了嗓子。
“張總管,麻煩你去給我取一個屏風來,最好是能圍住四麵的。”她說著,又指了指門口的幾名宮女,“你們幾個,去拿白酒,熱水,白布來!”
周圍的那些個人一愣,不知道該不該聽武青顏的安排。
長孫明月在一邊瞧著好笑,這個丫頭還真是膽大包天,自己的父皇還杵在那裏,她便開始發號施令了,估摸著從古至今,敢在皇上麵前如此囂張的人,除了她之外,再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老皇帝皺了皺眉,明顯的不悅,可還沒等他開口,武青顏則是先開了口:“皇上,您的人還真是不聽話,若是他們再耽擱下去,您的女人和兒子可真就無力回天了。”
老皇帝這麼一聽,咽了咽已經到了喉嚨邊上的訓斥,緩了好幾口氣,才對著那些宮人們道:“全都聽武家二小姐的安排!”
宮女們一哄而散,紛紛照著武青顏的安排,開始準備東西,也可能是真的害怕掉腦袋,她們的動作很是迅速,沒過多大一會,武青顏要的東西便都準備好了。
待張總管喚著其他小太監,將屏風搭好,武青顏又轉身對著老皇帝道:“皇上麻煩您讓讓,您像是個電線杆子一樣的橫在這裏,有點占地方。”
皇上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卻顧忌著自己的女人和兒子沒辦法開口,什麼叫電線杆子?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你放肆!”巴不得武青顏犯錯的皇後,再次見縫插針,“你怎敢以下犯上,汙蔑當今聖上?來人!將她拖出去直接問斬!”
要是平時,門口的那些個士兵肯定是要聽皇後的,但是現在……
他們你看看我,我再瞧瞧你,連挪一下腳趾頭的意思都沒有,連皇上都不得不退讓三分的人,他們有幾個腦袋敢拖著人家出去?
皇後見此,氣得後退:“反了,反了!”
武青顏挑了挑眉,瞧著張揚跋扈的皇後:“皇後娘娘您這麼大聲,容易嚇壞孕婦的。”她說著,轉過了身子,朝著大殿外望了望,“今兒月黑風高,是個祈福的好日子,我一直都聽聞能當的上皇後的女子,必定是心腸心慈,包容天下,既然如此的話,不如就請皇後娘娘出去幫芷蘭貴人祈禱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