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子儒的辦事效率是真的很高,將武青顏帶回自己的寢宮之後,便派人去將天牢裏的武金玉接了出來。
但武金玉因為傷口發炎昏迷著,從始至終都是胡言亂語的哼哼。
長孫子儒命人將武金玉抬進了裏屋之後,便一直坐在前廳裏喝著茶水,武青顏知道他是在給她時間,讓她先處理武金玉的傷口,對著他感激一笑,便不遲疑的鑽進了裏屋。
當然,同著她一起進去的還有許清秋。
武青顏將武金玉的身子翻轉了過來,用剪刀一點點的剪去她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衫,拿起長孫子儒派人準備好的藥膏和紗布,仔仔細細的幫著武金玉處理著傷口。
許清秋就那樣無聲的站在那裏,心疼的他早已忘記了避嫌,當瞧見武青顏為武金玉處理那腰身上的血肉模糊時,他再是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他都做了什麼啊!他怎麼就把武金玉給害成了這樣?
說實話,一個七尺男兒,尤其還是一個將軍,在屋子裏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也是挺壯觀的。
不過武青顏卻像是完全聽不見一般,任由身後鬼哭狼嚎,她則是仍舊專心致誌的處理的武金玉身上的傷口。
其實,她的心是不平靜的,瞧著武金玉身上那已經快沒有好地方的肌膚,她怎能平靜的下來?
她才一眼照顧不到,皇後便下令將武金玉折磨成了這樣,事後居然還舔著臉威脅她,讓她嫁給長孫益陽那個癟孫,真是沒有最無恥,隻有更無恥!
皇後!咱們有賬不怕算,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半個時辰後,武青顏終於將武金玉身上的傷口全都處理好了,瞧著那幾乎可以和木乃伊相媲美的武金玉,武青顏輕輕鬆了口氣,雖然傷口多了一些,但好在都不是致命傷。
“金玉沒有生命危險麼?”哭到嗓子都啞了的許清秋,終於開了口。
武青顏則像是完全沒聽見一樣,轉身收拾起了桌子上的剩藥和碎紗布。
許清秋以為她是沒聽見自己的話,不禁又問:“皇子妃,金玉是不是沒什麼大礙了?她是不是沒事了?”
武青顏咬了咬牙,繼續整理著。
許清秋想了想,也是品出來了武青顏的厭煩,不過他是真的心急了,所以不死心的繼續問:“皇子妃,我知道你現在討厭我,可我是真的擔心金玉啊……”
武青顏起身,將紗布和藥膏放進了床頭邊上的小櫃子裏。
許清秋跟在她的屁股後麵,繼續墨跡:“皇子妃,求求您告訴我金玉現在到底如何了?她是不是沒事了?您倒是……”
“啪!”沒等他把話說完,武青顏使勁摔上了櫃門,轉身五指緊握,一個倒勾拳削在了許清秋的下巴上。
許清秋沒想到武青顏說動手就動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打了個結結實實,腳下一個不穩,晃了晃的撞在了桌子上。
口中的血腥味蔓延,他知道是自己的牙齒要到了舌頭,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抬眼不明所以的朝著武青顏看了去:“皇子妃您這是……”
“什麼都不是,隻是看你不順眼而已。”武青顏甩了甩酸疼的手臂,“武金玉有沒有事,你瞎?你不會自己用眼睛去看麼?她生命確實沒有危險,但這也不能夠減緩你瞻前顧後,導致她變成這樣的罪孽!”
許清秋動了動酸疼的下巴,慢慢垂下了眼:“我知道,這事是我不好,我已經休了孫瑩瑩,無論金玉醒來之後變成什麼樣,我都會負責到底的。”
“你省省吧,你一個二手貨,我妹妹憑什麼嫁給你?”武青顏好笑,五指一身,拎著他的脖領子,將他扔在了武金玉的床榻邊上。
“你和孫瑩瑩那個綠茶婊是死是活和我們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同時我也希望你閉上你那烏鴉嘴!”她說著,用手按住了他的腦袋,強迫他靠近武金玉,“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清楚,金玉不過是皮外傷,並沒有傷筋動骨,你放心,就算她瘸了,我就是卸了你的腿也會讓她站起來!”
許清秋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靠在床邊,他疼的難受,卻在看見武金玉那張昏睡的麵頰時,連疼都忘記了,心裏一酸,再次紅了眼眶。
武青顏是連吃奶的力氣對他施加暴力,如果這口氣不撒出去,她這一年可能都不順心,可眼看著許清秋那滿眼心疼的再次流出了眼淚,她卻再是下不去手的鬆開了他的腦袋。
“金玉昏迷的這幾天,你就留在這裏好好的照顧著她,別想著讓她感恩,因為這是你欠她的,如果金玉不想再看見你,請你馬上滾,不然我有一百種方法送你上天遁地。”
許清秋聽著身後越來越遠的聲音,慢慢轉過了身子,瞧著武青顏已經走到門口的身影,沙啞著道:“皇子妃,謝謝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