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剛才剛還烏雲密布的臉,登時電閃雷鳴了起來,唇角發白,有口難言,舉著巴掌僵在了原地,連手指頭都哆嗦了起來。
說實話,這一巴掌他還是有些不敢打了,武青顏說的沒錯,她現在的身份哪裏是他一個臣子能動的了手的?
隻是……
眼下這院子裏的奴才們都眼巴巴的瞧著呢,這一巴掌若是不落下去,他以後哪裏還有麵子可談?
老夫人總算是緩過了一口氣,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不動聲色的握住了武振剛的胳膊,輕輕放下,給武振剛找了個台階,隨後,才朝著武青顏看了去。
“二丫頭這是怎麼了?想必今兒的事情一定是其中有什麼誤會才是啊!”
長孫益陽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口血水:“武青顏你休要拿父皇壓我,這事就算是傳到父皇的耳朵裏,也是你的大逆不道!”
雷利在一邊附和:“嗬……皇子妃再大,還能大得過太子麼?”
武青顏聽見長孫益陽的聲音,忽然瞪大了眼睛,然後在所有人提心吊膽的同時,“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子,幾個碎步便走到了長孫益陽的麵前。
“哎呦?太子殿下什麼時候來的?”她說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光顧著罵禽獸了,倒是沒瞧見太子殿下。”
她一派的驚訝連連,說的煞有其事,滿院子的人一時間愣怔在了原地,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長孫益陽氣得胸口疼,狠狠地瞪著她:“武青顏你少在這裏和我裝傻!你才剛在屋子裏動手打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如今東窗事發卻扮起了無辜?”
武青顏驚愣的搖了搖頭:“太子殿下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剛剛在屋子裏我確實是動手打人了,但我打的可是想玷汙我家雙喜清白的禽獸啊。”
長孫益陽瞧著她那裝瘋賣傻的模樣,恨不能扒了她的衣服,將她騎在自己的身下。
頂著個蔥心綠的臉麵,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敢動手卻不敢承認?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武青顏我告訴你!今兒的事情咱倆沒完!”
長孫益陽忍不住大吼,卻因為說話幅度太大而牽扯了傷口,疼的他到抽氣。
武傾城唯恐天下不亂的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武青顏的手:“二妹妹,大姐姐知道你害怕,但太子真的是你打的,這是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如今你怎能如此推脫?我們武府的人從來也不是敢做不敢當的蛇鼠之輩啊!”
武青顏冷冷一笑,武傾城你還真是找抽沒夠呢。
長孫益陽瞧著武傾城幫自己說話了,得意的揚了揚眉:“武青顏,你還有什麼可辯解!難道你敢說你進屋的時候沒看見武傾城?你敢說你在屋子裏動手的時候,沒聽見我自報身份?”
武青顏這次倒是實話實說:“我確實看見大姐姐了,也確實聽見有人自稱是太子殿下了。”
長孫益陽哼哼一笑。
但武青顏又道:“可就是因為我在院子裏看見了大姐姐,才會不相信太子的自報家門。”
長孫益陽臉色鐵青:“狡辯!”
“這有什麼可狡辯的?”武青顏說著推開了麵前的武青顏,拉過了已經哭成淚人的雙喜。
“我以為,就算太子殿下喜歡我家雙喜,也應該理所應當來找我要,而不是大半夜的將我家雙喜綁來做一些喪盡天良之事,我追來的時候,大姐姐正好在院子裏站著,試問作為一個正常人,誰能想到太子在屋子裏巫山雲雨,大姐姐卻在院子裏幫忙把風?”
“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和大姐姐是怎麼想的,但我是想象不到這其中的邏輯,所以我隻當是哪個仗勢欺人的敗類,占了我大姐姐的屋子,並威脅我大姐姐在外看門,況且月黑風高夜的,屋子裏烏漆麻黑的又沒點燈,我上哪裏去辨別是不是太子殿下?”
長孫益陽被說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他算是聽出來,武青顏這個賤人對自己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不承認了,人家眼下把話堵得嚴絲合縫,他就是想尋個縫插針都難。
老夫人總算是聽懂了個大概,也是驚訝連連。
武振剛剛剛隻顧著忙活長孫益陽了,根本沒注意到衣衫不整的雙喜,如今聽聞這麼一說,底氣也提起來了不少。
他知道長孫益陽對雙喜下手是為了和武青顏過不去,但好歹這是在他的府邸,太子竟不和他打招呼,這般的胡作非為,讓他怎能舒心?
武青顏語落,又朝著武傾城看了去,再次拉住了她的手,滿眼的佩服:“大姐姐還真是一個知冷知熱的妙人,不但長得漂亮能言善辯,還能幫自己的男人蹲牆根,把門風,我是做不到了,所以我還真他媽的特別好奇,剛剛那床風大姐姐聽得可還舒服?”
武傾城被她拿話砸的臉麵通紅,若是一錐子紮下去保不住能噴出多少血。
周圍的丫鬟和小廝聽見了,也是連連稱奇,因為誰也沒想到,也想不到武傾城和長孫益陽究竟是個怎樣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