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剛過,夜色已深,武青顏在韓碩的帶路下,找到了在西側院子裏的雙喜。
到底是女人家的院子,韓碩不宜久留,所以隻是將武青顏送到了院子口,便轉身離去了。
院子裏,雙喜還在焦急的等待著,瞧見武青顏回來了,趕緊跑了過去。
“小姐,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武青顏掃了一眼還燃著燭火的屋子:“放心吧,搞定了。”
雙喜也是樂了:“這麼說,今兒晚上三皇子是不能回來了?”
武青顏冷冷一笑:“段染要是敢放他回來,老子明兒燒了他世子府!”
雙喜高興過後,難免又有意思愁:“那屋子裏的那個怎麼辦……”
武青顏悠悠一笑:“涼拌。”
“窸窸窣窣……”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在了窗邊,隨著窗戶的推開,那冒牌貨彈出了頭來。
雙喜瞧見,趕忙拉著武青顏跑了過去。
“小姐,您怎麼還沒睡?”
冒牌貨歎了口氣,望著院子口:“雙喜,你去幫我瞧瞧,明月怎麼還沒過來。”
雙喜一愣:“這……”
武青顏則是開了口:“回小姐的話,剛剛韓副將來傳了話,說是三皇子被段世子請去世子府了。”
冒牌貨憂慮的雙眸忽閃過一抹厭煩,隨後對著雙喜道:“雙喜,你去世子府將明月給我找回來,就說我身子骨不舒服。”
說著,又不耐煩的呢喃:“這什麼人?難道不知道今兒是三皇子大婚麼?有什麼急事非要趕在這個時候說?”
雙喜又是一愣,到了現在,她終於萬分肯定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才是自己的正牌小姐。
屋子裏的這個雖不過是披了個皮囊,但無論是說話辦事,還是性格脾性,和自己的小姐都是大不相同。
她家的小姐講究起來就連男人都要自愧三分,若今兒站在這裏的是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根本不會抱怨連天。
武青顏笑著又道:“三皇子妃莫要著急,想來段世子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是,不然誰也不會挑這麼個時候把三皇子叫走。”
冒牌貨將目光落在了武青顏的身上,眼中的厭倦不減:“你不過是個剛來的奴才,別光挑好聽的說。”
武青顏不見動怒,慢悠悠的接著說:“剛剛韓副將來傳話的時候倒是說了,三皇子和段世子的關係非同一般,就算不是生死之交也差不多了,若是三皇子妃這個時候派奴才去要人,恐怕有些不妥當吧?”
回過神的雙喜,一邊給武青顏在心裏豎大拇指,一邊跟著附和:“是啊!小姐,萬一段世子當真找三皇子有急事,您這個時候去要人,豈不是要讓三皇子反感?”
冒牌貨被武青顏和雙喜這一通的軟硬兼施,語言夾擊,臉上雖還陰沉著,但口氣卻緩和了不少。
“哎,三鹿,韓副將可有說三皇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還真是巴不得被人家上是麼?果然是人不要臉無敵。
武青顏眼珠子一轉,點了點頭:“韓副將說了,三皇子應該很快就回來的。”
雙喜怔住,剛剛小姐明明說三皇子不會回來了啊?為何小姐不直接告訴給這個冒牌的,然後看著她吃癟的嘴臉?
冒牌貨聽了武青顏的話,倒是並沒有起疑,麵色微紅:“確實是應該很快才對,畢竟今兒晚上是我們的……”
嘔……還真是惡心的沒誰了。
武青顏極力控製著自己的幹嘔。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們都下去吧,不然三皇子回來了,你們站在這裏也不方便。”
雙喜眨了眨眼睛:“不方便?”
這單純的丫頭,武青顏拉住雙喜的手,很怕她說出什麼不好圓場的話,對著冒牌貨微微彎下了腰身:“那三鹿和雙喜就先下去了。”
冒牌貨再次恢複了仁慈聖母的模樣:“下去吧。”
隨著冒牌貨轉身回屋子繼續等待,武青顏拉著雙喜奔出了院子,夜色正濃,武青顏的心情卻格外美麗。
“小姐啊,您剛剛為何不直接告訴她,今兒三皇子不回來了?”
“傻丫頭。”武青顏側眼瞄了瞄燭火依舊的屋子,笑的陰測測,“告訴她做什麼?她喜歡等就讓她等著好了,我就是要她知道,就算她上趕子給別人上,別人也不稀罕。”
雙喜想了許久,終算是了然:“小姐您真厲害。”
武青顏繼續哼起了小曲:“一般般。”
……
話說,長孫明月還真是被段染死纏爛打的扣到了天亮,兩個人對月把酒,足足喝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