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疼死我了……”二夫人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著。
本來大夫人和濮陽元老都在看著二夫人,可長孫子儒卻忽然站了起來,拉起了武青顏紅腫的手背。
“二夫人湯端不好沒人會責怪,但如此的不小心,未免讓我覺得有些不合常理了。”
這樣的長孫子儒是濮陽元老不曾見過的,渾身的冰冷。
長孫子儒不在乎趴在地上二夫人的嚎叫,心疼的將武青顏的手舉了起來,放在唇邊輕輕地吹著:“回宮吧,我宣太醫給你好好瞧瞧。”
長孫子儒的一句話,當即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從二夫人的身上轉到了武青顏的身上。
段染見武青顏的手背是真的腫起了,也是擔心的走了過來,因為太過著急,還踩在了二夫人的手背上。
“哎呦!”二夫人疼的眉眼一抽。
段染卻隻是低頭看了看她,隨後衝到了武青顏的麵前:“是啊,回宮吧,燙傷可是耽誤不得,你還是個女孩子家。”
和倒在地上的二夫人相比,大夫人雖然擔心二夫人會說三道四,但她更加擔心的是武青顏。
在她看來,那是她自己的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裏又有不疼的道理?
隻是,如今二皇子渾身寒氣的站在那裏,段世子又麵色不佳,她一個婦道人家,著實不敢貿然上前。
濮陽元老當然也是不希望把事情弄僵,本來找到女兒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微臣的府邸就有大夫,不如先讓大夫人帶她下去給大夫瞧瞧?況且如今外麵天寒地凍的,這衣服又濕了,若是傷寒了豈不是更加嚴重了?”
大夫人見自己的老爺說話了,趕緊也是插了進來:“是啊,總是不能這樣就回去啊?秀秀,娘這裏有許多新衣裳,你穿上一定很漂亮,不如……”
她當然是想要武青顏留下來,可後麵的話她卻不敢往下說了,如今這裏站著的人,地位都比濮陽元老高,她哪裏敢自作主張?
武青顏忽而踮起腳尖,蹭了蹭長孫子儒的麵頰,然後小聲道:“子儒,我想留下來。”
屋子裏所有人都是一愣,這怎麼說親就親?這究竟是要多好的感情啊?
長孫子儒看著她沉吟了半晌,點了點頭,把她的手放在了大夫人的手上:“那就麻煩大夫人了。”
大夫人激動的眼淚劃過了麵頰,一邊點頭,一邊攙著武青顏朝著裏屋走了去。
長孫子儒看著武青顏遠去的背影,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
剛剛她的舉動,雖然在所有人的角度上看,都是她親了自己,但其實隻有他自己明白,她根本就是借角度佯裝恩愛,她的唇並沒有碰觸到他的麵頰。
“二皇子,坐下說話吧。”濮陽元老不想讓事態這麼尷尬下去,趕忙招呼著長孫子儒坐下。
長孫子儒本來也沒什麼胃口,如今又見二夫人不停的在地上打滾,索性邁步朝著外廳走了去。
段染緊跟在其後,匆匆的越過了地上的二夫人。
濮陽元老見此,趕緊招呼著下人:“還不把二夫人攙扶下去?”
“是。”
隨著二夫人被半死不活的攙扶了下去,濮陽元老這才擦了擦麵頰上的虛汗,追著長孫子儒的腳步去了前廳。
男人之間,沒有那麼多的家長裏短,如今武青顏隨著大夫人下去處理傷口和衣衫了,他們也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
濮陽元老本以為長孫子儒會借機詢問他三大元老定奪新帝的事宜,但不想長孫子儒隻是一味的閑聊,根本就不談正事。
半個時辰後。
武青顏在大夫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來,濮陽元老見大夫人的眼圈紅腫的都快趕上核桃了,不禁皺眉站起了身子。
“很嚴重?”
武青顏一見到長孫子儒,就鬆開了大夫人的手,佯裝親密的撲進了長孫子儒的懷裏。
長孫子儒單手摟住她的腰身,讓她能更加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懷裏,雖然他曾經希望也這般的將她攬入懷中,但是現在他更加清楚彼此之間的身份。
她是她的弟妹,他是他最重要男人的哥哥。
所以,他哪怕是摟著她,也會下意識的避嫌,雖然兩個人看似親熱,實則兩個人的身子根本就不曾挨在一起。
在他的前胸和她的後背,留著一道永遠都會存在的縫隙。
段染餘光掃了掃武青顏和長孫子儒之間的那一道距離,輕輕地鬆了口氣。
這倆人演的實在是太像了,還好他觀察的仔細,看見了她和他之間留著的那個距離,不然真的要信以為真了。
大夫人麵對濮陽元老的詢問,輕輕地搖了搖頭,動了動唇,眼淚便是再次的流了出來。
濮陽元老皺著眉,不解又著急的看著大夫人:“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倒是說話啊!”
大夫人顫抖著唇畔,沉吟了好一會,忽然激動的跪在了地上:“老,老爺……”
濮陽元老嚇得趕緊伸手拉住了她的雙手:“你這是做什麼?”
“老爺!咱們的女兒真的找到了,她真的是秀秀!”大夫人轉眼朝著武青顏看了去,“咱們秀秀的後腰上有一塊胎記,那是從娘胎裏出來就有的,剛剛我在給她換衣服的時候,真的看見了那塊胎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