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姑娘瞪大眼睛看著身後的秦月,總是噙著淡定微笑的麵頰,此刻僵硬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怎麼會在這裏?
對於秦月,她印象倒是很深,因為她並不是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有這淡淡的涼薄之意,雖然見麵也是打招呼和微笑,但那拒人千裏的感覺,她還是能夠察覺到的。
她並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了他,以至於他對誰都是滿懷笑意的,隻有對她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不過她倒是覺得無所謂,既然他不想接觸她,那麼她也索性不接觸他就好了,雖然他長了一張不錯的皮囊,但她早已經過了花癡的年紀。
可是現在……
秦月看著她呆愣的樣子,歎了口氣,手上塗抹著藥膏的動作不停:“主子給你處理了傷口便回去休息了,忙了一夜,我也實在是不想看著主子繼續在這裏熬著。”
榮姑娘又是一愣:“所以……”
秦月又笑了,帶著幾分幾譏嘲:“眼下還有空閑的就隻有我了,雙喜那個丫頭從你回來之後便一直在哭,仔細算算也哭暈了好幾次了。”
他說著,扣上了手上的藥膏,直視住了她的眼睛:“該看的和不該看的我都已經看過了,如果你想要找我負責的話,我完全沒意見,不過商討婚事要等主子醒來之後,主子現在很累。”
榮姑娘有些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婚事?”
“不然呢?”秦月眉宇之間淡然的不能再淡然,“我沒有其他男子的習慣,也沒想過要娶很多個女人,或者說應該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再娶其他的女子為妻,不過你也別想我會履行什麼,因為我娶你,不過是因為我需要負責。”
如果說剛剛的話榮姑娘沒聽明白的話,那麼現在的話她已經完全聽懂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秦月半晌,忽然操起了身子下的枕頭。
“你給我滾……”她說著,直接將手裏的枕頭,朝著秦月砸了去。
秦月沒想到她都這樣了,居然還有力氣拿枕頭砸自己,連躲都沒躲,當即被砸了個滿臉,隨著枕頭掉下來,還沒等他再開口,隻見榮姑娘再次操起了其他的東西。
“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你這女人……”
“我什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負責?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就算是你想負,我也絕對不會同意!”
“你……”
秦月怎麼都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是這樣的,他木訥的站在門外,眼看著榮姑娘“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好半天都沒能回過來神。
倒是困得實在不行,在正廳裏睡著的麟棋,聽見了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瞧著被打出來的秦月,揉著眼睛走了過來。
看著臉色鐵青的秦月,麟棋笑了:“挨打了?”
秦月咬了咬牙,再好的脾氣也是挺不住了:“這是什麼女人?我明明都說負責了,她……”
沒等他把話說完,“當!”的一聲,一個枕頭砸在了房門上。
麟棋撓了撓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小大人似的踮起腳尖,拍了拍秦月的肩膀:“秦先生,你還是不了解榮姑娘。”
秦月一愣:“這話什麼意思?”
麟棋打了個哈氣:“沒啥意思,就是你不了解的意思……我回屋睡覺去了。”他走了幾步,似想到了什麼,又走了回來,“對了,師傅說了,榮姑娘的藥這幾天都不能停,既然第一次是你上的,以後就都交給你代勞了吧?”
不等秦月開口拒絕,他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子。
秦月想著麟棋的話,又想著剛剛榮姑娘的樣子,頭疼的撫額,讓他這幾天都給他上藥?這不是要命麼……
……
武青顏睡覺一向不是很實,尤其還是在心裏有事的情況下。
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擁進了一個帶著淡淡涼氣的懷抱裏,她緊是停頓了幾秒,便是豁然睜開了眼睛。
“吵到你了?”入目,是長孫明月溫柔的眼。
武青顏皺了皺眉:“你去哪裏了?”
她倒是沒有質問他的意思,隻是他的身體還虛弱的很,禁不住長時間的勞累。
長孫明月摸了摸她的麵頰:“去皇兄那裏幫著處理點事情,走的著急了一些,又見你下午睡得熟,便是沒叫醒你。”
他說著,吻了吻她的額頭:“怎麼?生氣了?”
武青顏白了他一眼,再次職業病的摸上了他的脈搏:“長孫明月,別把我想象的那麼小家子氣。”
脈搏平穩,呼吸均勻,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閉眼繼續睡。
猛地,她忽然想起來,下午她去找長孫子儒的時候,長孫子儒是在司馬錦的寢宮,而長孫明月剛剛好像說下午就去找長孫子儒了吧?
這個時間似乎有些對不上啊?
睜開眼睛,她本是想要繼續發問,卻見他不知道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疲憊的麵頰在晨光下忽隱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