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看著那士兵愣頭青的模樣,哈哈一笑,悄悄的小聲又道:“咱倆可是知己啊,段染段世子。”
段染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因為在他看來,被武青顏看到他如此挫敗的模樣,簡直是比踩了狗屎還讓他不能接受。
話說,段染其實也挺悲催的,他堂堂的一個世子,現在不但是要隱姓埋名,還要跟大頭兵似的天天訓練,簡直是要命。
不過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那個王子成龍的老爹。
自從他相親三十七次,失敗三十七次之後,他老爹不知道忽然之間怎麼就茅塞頓開了,終於不再給他安排相親,因為這件事情,段染還開心了許久,以至於連自己老爹的五十大壽都打算親力親為的策劃著。
然,就在他在他老爹五十大壽當天,正想給他老爹一個驚喜的時候,他老爹卻意外的給了他一遭雷擊,簡直劈的他體無完膚,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在做夢似的。
他老爹為了鍛煉他,讓他不要因為情場的失意而難過,竟主動幫著他報名到了武博弈的隊伍下麵,讓他跟著士兵一起操練。
段染當時真的是想哭著說,他啥時候情場失意了?
可是段王爺似已經是下定了決心,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三下五除二便是將他打包的扔進了這天天汗臭味的軍營之中。
不但是如此,他更接連像是踩屎了一樣,才剛到武博弈的隊伍沒多久,便是接到了調令,一朝從大齊來到了邊關。
在這裏吃不飽,睡不好也就算了,但是現在為神馬武青顏這個死丫頭也來了?誰能告訴告訴他這到底是為神馬?難道是覺得他還不夠悲催?
麟棋看著段染那從白到紅,又從紅到紫,最後徹底變成了漆黑的臉,小聲對著武青顏道:“師父,這段世子是怎麼了?我怎麼瞧著他見到咱們不怎麼開心呢?”
武青顏無奈的笑了,拍了拍段染的肩膀:“別想那麼多,我可沒你想得那麼三八,況且能來當兵是個光榮的事情,別說是其他人不相信,就是我也是很詫異,不過現在看來,我應該為你感覺到驕傲的才是,畢竟並不是人人都可以像是你這般。”
與其說是段染看見她不怎麼開心,不如說他非常的憤怒才是,段染那點要麵子的小心思,如何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隻是,她並不覺的來當兵是多丟人的事情,反倒是因為如此,她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去將段染將成一個孩子去看待,因為她想,用不了多久,段染將會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真正的軍人。
軍隊,是最磨練人的地方,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段染沒想到武青顏不但沒有譏諷他,反倒是說出了如此中聽的話,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下打量起了武青顏:“你還是那個妖精麼?竟然能說出如此好聽的話來?莫不是明兒個沒太陽?”
我靠……
武青顏一記暴栗打在了他的腦袋上:“你作死。”
段染疼的呲牙,卻還是嘿嘿一笑:“沒錯,這才是我認識的妖精。”
武青顏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怕是沒救了。
袖子忽然一緊,武青顏詫異的垂眸,隻見站在自己身後的秦月正死死拉著她的袖子,並拚命的朝著某一處眨巴著眼睛。
武青顏一愣,下意識的順著秦月的目光看了去,隻見那些站在營地的士兵們,紛紛好奇的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似乎是在猜測她和段染的關係,又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在他們的黑臉將軍麵前,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閑聊。
果然,另一邊的武博弈,臉色已經徹底的陰沉了下來,隨手朝著段染指了去:“你先帶著濮陽提點和其他的太醫找落腳的地方,濮陽提點和她的兩名幫手就住在我的營帳裏,至於其他的太醫們,由你們其他的士兵負責騰出兩個營帳。”
段染自是想繼續和武青顏敘舊,忙點了點頭,在眾士兵的羨慕之中,帶著武青顏朝著營地的中心走了去。
武青顏帶著秦月和麟棋走進了武博弈的營帳,看著這住了三個人,卻還是很寬敞的營帳,滿意的點了點頭。
段染其實還是挺想武青顏的,不過他卻不敢深問她,因為他也是聽說了長孫明月的事情,怕因為自己的失言,而惹得武青顏的不開心。
武青顏倒是沒理會段染心裏的小九九,一邊擺著自己的藥材,一邊淡淡的問:“段染,那些士兵說是營地鬧鬼的事情,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