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孟饒曼的話音落下,先不說一旁的曲默然是個什麼表情,但武青顏算是恍然大悟了,整個人如醍醐灌頂一般的清醒。
怪不得孟饒曼會好端端的在自己的營帳外麵偷情,怪不得那些士兵們她看的覺得奇怪,原來啊……
估摸著她離開了之後,在她身上吃了癟的孟饒曼,主動找到了曲默然,並胡編亂造,說什麼曾經眼看著她偷偷溜出去過營帳之類的話,然後趁著曲默然半信半疑的時候,特意找了那麼一個男人,溜到自己的營帳外麵,隻等著勾引自己出去偷聽。
然後等到她被那些巡邏的士兵發現的時候,孟饒曼便是佯裝著拉著那個男人跑,實則是引著她往火坑裏跳,因為拐角處,早就有士兵在那裏等著她自己撞上去。
她現在,終於知道那些士兵為何奇怪了,因為他們若是追趕她而誤打誤撞跑到那個拐角處的話,他們不可能不喘,就衝著他們剛剛那悠哉的樣子,就足以說明,那些士兵是提前被孟饒曼安排好在那裏等著她的。
而因為是圈套,所以孟饒曼和那個男人根本就不需躲藏,隻需要藏在那些士兵的身後就可以了,等到她被抓走了之後,孟饒曼在趁著人多和那個男人各走一頭,一個像是沒事人似的回去睡覺,一個則是跑到曲默然的麵前打她的小報告。
雖然不算是什麼比較高智商的謀略,但放在孟饒曼的腦袋裏,倒還真是委屈了她,估摸著這出戲浪費了她不少的腦細胞才是。
曲默然看著一直沉默的武青顏,忽然輕輕地開了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武青顏搖了搖頭:“有。”
孟饒曼隻當這武青顏是想要為自己辯解,心裏樂得更甚,這個野女人,死到臨頭還不明白越描越黑這個道理?
曲默然似乎很是平靜,對著武青顏點了點頭:“說吧。”
武青顏掃了一眼孟饒曼,瞧著她那根本來不及收起來的笑容,也是笑了:“我不想為我自己辯解什麼,我隻是想說,若是殺了我的話,太子殿下早晚有一日會後悔。”
曲默然愣了愣:“這話怎麼說?”
武青顏用餘光瞄著孟饒曼,但話卻是對著曲默然說的:“太子殿下可以仔細的想一下,若是我當真想要出去送什麼情報,肯定是會趕在夜深人靜才是,可如今營地裏全是巡邏的士兵,我就是再傻,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吧?”
她頓了頓又道:“而如果我要不是為了秘密送情報而出營帳的話,那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太子殿下就不好奇,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跳著窗子出去?”
如此的一番話,直接讓孟饒曼傻了眼,因為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野女人竟然死到臨頭了,還能找到逃走的山洞。
武青顏看著孟饒曼那一張慢慢消失了笑容的臉,吹了吹額前得劉海。
真當她傻是不是?真拿著她當素食動物了是不是?這個時候她就是想要解釋什麼也絕對不能解釋,因為當一個人認定你了的時候,無論你如何的解釋,隻能讓那個人更加的懷疑你。
但是眼下不同,她不為自己解釋任何,而是留下個疑問給曲默然,人都是好奇的動物,她就不相信曲默然會在不解開心裏的問號之前,直接殺了她。
孟饒曼見曲默然遲遲沒有回音,不禁有些慌了:“太子殿下……”
“太什麼子,殿什麼下?”沒等她把話說完,武青顏便是直接給打斷了,“我說孟美人,你對我可是有什麼敵意?不然的話,你做什麼要處處與我為敵?據我所知,你整日除了吃飯就是打扮,根本就不關心軍隊裏的事情,可如今這般的關心起了軍營裏的事情,是忽然轉性了?還是另有所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難道孟美人不知道麼?別以為我會像是別人一般,隻是看表麵,我告訴你,其實我已經看見了你心裏究竟想的是什麼。”
“嗬……真是好笑了,我根本不懂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懂最好,不懂的話你還能多睡幾天的好覺,因為我發誓,隻要我活著,早晚有一天會將你心裏的那個秘密挖出來,然後攤開在青天白日之下。”
孟饒曼不知道是真的心虛還是說不過武青顏,當即轉身撲倒在了曲默然的身上:“太子殿下,您可一定要給奴家做主啊!”
武青顏看著她的欲蓋彌彰,不由得好笑。
她敢發誓,那些陪著孟饒曼做戲的男人,一定不單單隻是做戲那麼簡單,因為就在剛剛孟饒曼和他說話的時候,眼裏閃爍出來的感情,比現在要真上一千倍,一萬倍。
一個女人若是喜歡一個男人,那麼她就算嘴巴上再會騙人,但一雙眼睛卻是瞞不住人的,不然剛剛她也不會偷窺的那麼入神,連身後的巡邏士兵都不曾察覺出來。
曲默然對武青顏和孟饒曼之間的唇槍舌戰,沒有一絲的反應,他可能連個看客都算不上,畢竟看客還會隨著劇情的發展而表現出本能的反應。
營帳裏,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武青顏和孟饒曼都在等著曲默然的表態。
孟饒曼有些心虛的瞄著曲默然,說實話,雖然她跟在曲默然的身邊有一段的時間了,但她卻不能很好的拿捏住這個男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