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饒曼嚇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整個人像是已經假死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倒是那個男子,反應過來了之後,一把推開了抱著自己的孟饒曼,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了曲默然的麵前。
武青顏在一邊看的挑眉,莫不是這男人真漢子的性情被逼的爆發了?所以打算和曲默然來個你死我活?
哪知,就在武青顏正要覺得這個男人還不是那麼一無是處的時候,隻見那男人竟是“噗通”一聲的跪在了曲默然的麵前。
這,這這……
武青顏忽然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這男人還真是特麼的沒有骨氣到姥姥家了。
“太子殿下您聽我解釋,這事真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孟美人派那個女人……”他說著,伸手朝著武青顏指了去,“是她來幫著孟美人傳的話,說是孟美人幫太子殿下傳話給我,所以我才來的。”
“隻是沒想到我來了之後,孟美人二話不說就把我抱住了,說我像她曾經喜歡的人,讓我秘密的和她在一起,若是我不同意的話,就和太子殿下您說,我想要勾引孟美人,太子殿下,我說的句句屬實啊,若是有一句謊話,天打五雷轟啊!”
武青顏在一邊聽得連連稱奇,還時不時的朝著瀝瀝下著小雨的夜空看去,我說老天爺您是瞎了麼?還不打雷在等什麼?
其實她更驚奇的是對這個男人的佩服,一個七尺男兒,竟然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到如此程度,簡直是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這字字的話簡直是鏗鏘有力,這語氣,這模樣,簡直是說的比真事還要真,有那麼一刻就連武青顏都要信以為真了。
隻是在一邊的孟饒曼,顯然就沒有武青顏這般的閑情逸致了,她愣愣的看著那個前腳還抱著她滿聲細語,後腳就跪在曲默然麵前,將責任推卸的一幹二淨的男子,似乎是被霹的不輕,顫抖的唇一直在動著,可動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曲默然一直在靜靜聽著那個男子的自說自話,過了好一會,才轉眼朝著孟饒曼看了去:“他說的,可是真的?”
孟饒曼終於是反應過了神色,一邊搖頭,一邊也是撲到了曲默然的腳下:“太子殿下,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事情鬧到了這個程度,孟饒曼知道,就算是她再顧及,這個男人也不會再向著她了,況且眼下被曲默然抓到,擺在她麵前的就是死路一條,她還不如全都說出來,爭取讓曲默然把所有的憤怒都集中在那個男人的身上,自己也好能逃過這一劫。
“是他開始將我從奴隸市場上買了回來,然後將我帶在身邊養著,一直到了我十五歲的時候,才托人將我送給了大司馬當養女,而一直暗中和他有勾結的大司馬,便是按照他事先的交代,將我送給了您。”
曲默然的麵色很是平靜,似乎這所有的事情,和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隨著孟饒曼把話說完了之後,他竟是笑了:“那麼目的是什麼呢?”
孟饒曼見曲默然的麵色還很溫潤,趕緊接著又道:“他的目的就是讓我找機會偷走您腰間上的那個令牌。”
男子見孟饒曼將所有的實話都給掀了出來,連怒帶氣的直接一巴掌掄了過去:“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如此汙蔑我!”
孟饒曼直接被那個男人打倒在了地上,疼的雙眼冒金星,她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麵頰,看著這個雙眼泛紅的男人,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反咬一口。
“你竟然敢打我?打我?”
孟饒曼是真的瘋了,她自認為這個男人是疼她的,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出路,可這麼多年的愛,終於變成可笑的背叛時,是她接受不了的疼痛難忍。
“打你怎麼了?要不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麵子上,我現在就殺了你!”
男人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將孟饒曼當成自己的唯一,或者說,從一開始,孟饒曼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為了達成他的計劃的一個工具而已。
其實,如果現在這個男人仍舊抱著孟饒曼的話,或者是繼續哄騙她的話,她可能真的會傻到幫著這個男人說話,甚至是為了這個男人去死。
但是很可惜,這個男人並沒有……
孟饒曼到了這一刻,忽然有些感謝這個男人,感謝他在這一刻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感謝他讓自己看清楚了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謝他讓她敢對他掄起巴掌。
“我打死你!打死你!今天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
“你就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一條狗罷了,我可是周國的皇親,你這個賤人何德何能敢對我大打出手?”
孟饒曼和這個男人,糾纏糾纏的竟然打到了一起,雖然孟饒曼無論是在身形上,還是在拳頭上都吃虧,但崩潰早已讓她忘記了疼痛,忘記了一切,隻是讓她記得,無論打不打的過,她都不能讓麵前的這個男人好過!
武青顏在一邊看的嘖嘖稱奇,轉眼朝著曲默然看了去,不想曲默然也正朝著她的方向看來,隻是,在他的眼裏,此刻除了平靜就是平靜,完全沒有那種被人看了笑話的丟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