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敵人,獵人不能魯莽行動。一個閃失,年輕的獵人就會丟掉小命。
"主人!"雪坑裏有另一名年輕的貓人在潛伏著。穿著搞笑的貓族皮甲,貓人也凍得夠嗆。
他哆嗦著,壓低了聲音叫喚道:"這隻雪猿比報告中還要難對付啊!不是我們目前的裝備能夠打敗的啊!藥水的存量也要見底了啊!怎喵辦啊?要撤退喵?"
"不,"獵人把身上的盔甲整了一整,把兜帽裹得更緊,為了對抗初春的寒意:"獵人協會肯把S級危險任務交給我完成,是對我的最大信任。這家夥雖然凶暴,卻還沒有凶暴到我對付不了的地步。我們追蹤了它一個星期,這家夥又累又餓,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了,再過一段時間,一定能把它幹掉!"
他有他的道理。長時間的追捕,持續不斷地對獵物進行煩擾,讓饑餓疲倦到了極點的獵物露出破綻,就是獵人們最常用的狩獵方式。
歐洲的騎士們習慣與怪物們正麵衝突,以命相博,但那是不科學的。
真正科學的戰鬥方式...又或者說,[捕獵方式],正是由這群魔物獵人們用無數的生命總結出來的。
銀背又開始移動了。它在這片雪地裏找不到任何食物,打算逃離,到下一片區域找吃的。
年輕的獵人冷笑---哪會讓你逃?他從雪坑中探出頭來,在銀背雪猿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輕輕地射出一箭!
既無形又無聲,那是暗殺者擅長的匿蹤箭術。帶著劇毒和強力麻醉藥的箭矢,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緩緩攀升,再緩緩落下。
它精準地刺入銀背雪猿背上的傷口裏---它之前與獵人們戰鬥時弄出的傷口。
毒箭猶如一根小小的木刺,陷進巨大雪猿的身體內,撕裂怪物的傷口。
劇毒開始隨著傷口的血肉蔓延直魔獸體內,麻醉藥與猛毒在怪物的血管裏流竄,一個消耗著怪物的精神,另一個則消耗著怪物的體力。
魔獸雖強,毒更猛烈。掙紮了一整個星期,在困頓與饑餓之中度過的魔獸,已經再無體力去對抗毒藥了。
它轉了兩圈,雙臂無力地空揮了數下,然後頹然倒下。
"幹,幹掉了喵?"一旁的小仆人低聲問。
"還不一定。也許是在裝死。"魔獸獵人深知道怪物的狡詐,他又拉出一箭。
沙!毒箭精準地刺入怪物背上的另一個傷口裏。
怪物沒有反應,就連動彈一下都沒有。
應該是死了,或者至少麻醉了。
魔物獵人長舒了一口氣,從背包裏掏出割喉用的匕首:"魯夫,在這裏等我。"
他跳出隱藏點,抗迎著風雪,小心翼翼地走向怪物。
銀背雪猿自始至終一動不動,獵人深信它已經死透了,才繞至怪物的身前。
湊近了一看,這怪物真是大得可怕。它的頭就有獵人一整個人般大,獠牙如劍,利爪如刀。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想和這種怪物近身搏鬥。
能用毒箭放倒這種怪物,實在太好了。
又或者不。
獵人靠近怪物的脖子,打算用鋒利的匕首割穿怪物的喉嚨,把它的血放幹,讓它徹底死絕。
然而,就在匕首剛剛碰到銀背雪猿喉嚨的瞬間,怪物突然睜眼!
"什---!"獵人已經足夠機警了,他一察覺到事情不妙,馬上一個後空翻,打算拉開距離再說!
仍然遲了!
獵人空翻落地的瞬間,他的胸口馬上噴湧出鮮血!
獵人那身精雕細琢的皮甲是上好貨色,其上付有強力的附魔。它輕巧之餘也能提供強大的保護,足以應對尋常刀劍的砍劈。
但是,沒有用!這身上好的皮甲在怪物的攻擊下如同一張薄紙,瞬間被撕裂!留下的,隻有獵人那被鮮血染紅,毛茸茸的胸膛!
"可惡,果然是詐屍!"獵人低聲咒罵著,拿起一瓶草藥往自己胸口上灑去。藥水,或者說是藥膏從瓶子裏噴出,如同果凍般的藥膏瞬間粘結在獵人的傷口上,把創口堵上,把血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