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貝迪維爾思索著"這也沒有什麼特別啊"的時候,他卻看見了那水底下的東西。黑漆漆的水麵之下,好像有紅色的東西在移動。很小的一個點,卻格外顯眼,畢竟是在一片黑之中發著紅光的點。
"那是......什麼?"狼人青年不禁疑惑地問。
"不知道。是你的直覺讓你看見的,具體是什麼,隻有你自己知道。"荷露斯答道:"但我猜,你的直覺應該很強吧?"
"確實是挺強的。"在這事上貝迪維爾甚至不需要自謙。
對方一陣沉默。
不過從貝迪維爾現在看到的這個點看來,那怪物和他們的距離好像挺遠的?難道它......沉在那片黑色水平麵下的極深處,從一開始就沒有露麵,隻是派它的"手下"們來戰鬥?如果是真的話,剛才和貝迪維爾對打的怪物豈不全都隻是傀儡而已?怪不得怎麼打都打不死......!
"那個,能進入水裏去嗎?"貝迪維爾於是又問:"那好像不是水,是某種粘稠的亞空間一樣的東西。在裏麵我沒法好好地移動,但你的翅膀......能在那裏麵遊動嗎?"
"你說得沒錯,那確實是類似亞空間的東西。"荷露斯大人答道,似乎是覺得解釋起來麻煩,幹脆就順著貝迪維爾的說法了:"沒問題。我的能力並不是[飛行],而是利用翅膀進行[空間移動],在那裏麵也能行動,而且速度不會降下來。隻是------"
"隻是?"
"在那種高密度的空間裏全速移動,必然會給你的身體造成額外的負荷,你必須咬緊牙關撐過去。"
高密度的空間嗎。貝迪維爾頓了一頓:"可以。忍痛我挺在行的。"
對方又一陣沉默。
"那麼,開始了!"荷露斯大人道,突然加速。與此同時,水裏的怪物也開始撲出來攻擊貝迪維爾。那巨大的邪靈泥鰍化作上千條拳頭大小的小泥鰍,從四方八麵撲來。這種尺寸的小魚本來是沒有攻擊力的,而且泥鰍這種魚也沒有牙,想咬傷貝迪維爾也做不到。它們會這樣做,大概是察覺到貝迪維爾知道它們的弱點了,隻是想用群體攻勢來阻擋貝迪維爾的行動而已!
但它們並不知道荷露斯大人的能力。變成了貝迪維爾的翅膀,帶動著狼人青年在空中高速移動的荷露斯,已難以想象的速度突然一頭紮進水裏,在泥鰍大軍撲中貝迪維爾之前就完美地躲開了所有的攻擊!
在這之前貝迪維爾就被告知要咬緊牙關挺住,但當他實際進入"水"中的時候,依然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仿佛有幾十噸重的重物從四方八麵壓向他的身體,他完全無法呼吸!
但確實,那個水下的紅色物體距離他越來越近了。從這"水"中觀看,貝迪維爾甚至可以看得更清晰,把周圍一切盡收眼底。從水麵上往水中看,隻能看見一個漆黑的水平麵。身處於水中,卻能更清楚地看見這片鴻蒙。而在這片鴻蒙,這個被荷露斯大人稱為"高密度空間"的水中,貝迪維爾看到那個紅色的東西竟然也是一條泥鰍。和襲擊他的其他泥鰍不同,這條泥鰍實際上全身都是灰色的,而且身長約一英尺,寬度有頭顱大小。在貝迪維爾的眼中它明明應該是發著紅光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貝迪維爾就是知道這家夥是灰色。
那東西從一開始就沒有露麵,一直躲在水底深處,控製著它的泥鰍大軍襲擊貝迪維爾。怪不得剛才的邪靈泥鰍怎麼打都打不死,不管如何攻擊它都能無限地分裂成更小的泥鰍,化解所有傷害!但它的本體如今被發現了,它的小手段已經無效,貝迪維爾當然是直接攻擊它的本體,讓這怪物嚐到苦頭。
"死吧!"狼人青年的鎢龜舌鞭子已經掃了出去,直指那發著紅光的泥鰍怪物的本體。它製造出來的傀儡們能夠無限分裂化解所有攻擊,但它的本體應該沒有這種能力才對吧?
鎢龜舌鞭子無情地揮出,但鞭子受到"水"中阻力的影響,明顯地揮動起來更吃力。它揮出去的速度也更緩慢,但狼人青年憑借著本身控製鞭子的能力,讓鎢龜舌鞭子通電後加快速度移動------也就是說,不僅僅是依靠他手臂揮鞭的力量,鞭子自身的肌肉纖維也在猛然收縮,就像觸手那樣自行卷動著,加快它自身在水中的移動速度!結果那個泥鰍怪物的速度根本沒法和鞭子相提並論,啪的一下被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