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受暴風雨破壞之後在廢墟上重建起來的城鎮那樣,那些肉芽生長得毫無規則,看起來如同一串肉葡萄,甚至在肉芽上生長出更多的肉芽,看上去是如此醜陋。
如果有強迫症看到這東西,估計恨不得用刀子把那些惡心的肉芽削平吧。
"額噫噫噫噫噫噫噫!"那名盜賊首領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發出低哼,處於瀕臨崩潰與瘋狂的邊沿。
這是......劇痛所造成的嗎?丹尼爾表示不解。純粹被疼痛折磨的話,應該不會露出這副表情吧?他原本還想用石化術毀掉盜賊首領的另一條手臂,確保這人不會作怪。但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他的忍耐力,他動手去把對方口中的破布拔走:"怎麼了?痛得無法忍受了嗎?"
那人嘶聲尖叫著:"螞蟻!螞蟻!!它們在咬我!不要!不要讓它們爬上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螞蟻?哪來的螞蟻?是痛過頭出現幻覺了嗎?丹尼爾皺了皺眉。然後他頓悟了。不是[痛楚],而是[痕癢]。劇烈的痕癢在這名盜賊的大腿的斷口處蔓延著,那是一種劇痛夾雜著痕癢的激烈反應。因為那些肉芽正在如同癌細胞般瘋漲,所以對方會感到傷口迅速愈合般的劇烈痕癢。
丹尼爾以前也接受過各種法術的治療,傷口愈合的時候確實會有癢癢的感覺,傷勢越嚴重這種痕癢就越激烈。那是神經係統傳達給大腦的信息,一種"傷口正在痊愈"的信號。他還曾因為忍不住動手去撓傷口而被治療師們罵過好幾回呢。
那名大漢現在做的事情和丹尼爾當初做的完全一致,他下意識地用他那已經被砍掉了手掌的斷手,瘋狂地去抓撓自己正在長著息肉的右腿。他是那樣的歇斯底裏,已經完全忽略了丹尼爾的存在。這家夥是感覺到了腿上瘋狂蔓延的痕癢和劇痛,才會產生幻覺,認為自己腿上有螞蟻在蠶食他。
"有趣。"丹尼爾於是把"石化術"重新在盜賊首領的腿上施放,讓那肉瘤的增生停止下來,以持續的石化損傷取而代之。痕癢停止,餘下的是驚人的劇痛,以及那名倒黴鬼的大腿的持續不斷的崩壞。
至此,丹尼爾已經完全掌握石化術的用途了。這並不是一種有實戰意義的法術,天底下不會有那個敵人傻得站在那裏不動,讓丹尼爾長時間摸他們的傷口。但[石化術]是一種殘酷而高效的"拷問"法術,侵蝕對手的身體的同時也摧毀對方的精神,把人逼瘋為止。
"嗯啊啊啊啊啊啊!"大漢的神誌稍微恢複過來一點,開始求饒:"殺,殺了我!!"
"不要。接下來我會在你的手腳上全部施放這種[石化術],並且在你身上製造盡可能多的割傷,在這些傷口上都釋放一次石化術。"丹尼爾殘酷地說:"石化術侵蝕過後的一段時間裏,你的身體會想辦法自我修複,然後你就會全身長滿那種肉芽,最後變成一團爛肉,以最為悲慘的方式緩慢地死去。"
丹尼爾用小刀抵著對方的脖子:"先說明了,別以為咬舌自盡就能讓你擺脫痛苦。沒用的。我也會把它修複到既不是損壞也不是完好的狀態,讓你的舌頭也長出肉瘤。"
"嗯......呃呃呃呃呃!!"對方大概是真的害怕了。這種剝奪了人的尊嚴,讓人變成爛肉般的模樣悲慘地死去的做法,估計比世上任何一種拷問更要有效。因為它是同時在拷問對方的身體與精神,一步步把人逼瘋。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丹尼爾用極其平和、沒有半點變化的語調質問道:"我可以直接切碎你的腦袋,用最快速無痛苦的手法給你個痛快。我也可以把你做成[肉瘤人]再保你不死,讓你餘生變成一團爛肉,被無盡的痕癢和劇痛折磨,以非人的模樣緩緩老死。你想選擇哪一種死法?回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