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珣已經帶著人, 去顧大嫂說的地方挖掘,果然在一片樹林下發現了金塊。
說是一片樹林就真的是一片樹林,每顆樹下都藏上幾塊。原本以為去探案的官兵, 到了那邊鋤頭一上手, 頓時就變成了樵夫, 頓時所有人都將鄭清玄恨上一遍。
怪不得他們之前找這批黃金耗盡了人力物力, 小心排查各種地方, 是能想到鄭清玄就將黃金埋在樹下, 還是幾塊幾塊埋的。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早知道有這樣的能耐, 怎麼就不考慮走後門來京兆府,這樣大大小小的失竊案都破完了。
底下的人盡心盡力, 讓國庫有了一筆不小的進賬。皇帝見了也很是高興,大手一揮,賞賜下來不少東西。而作為主辦此案的陸成珣不止得了一小箱黃金, 更是擢升為兵部侍郎,認真說起來和尚書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那就是這一門兩個尚書,是非常罕見的事。
聽說開年, 現在的李閣老就要退下來。眾人紛紛猜測, 皇帝是不是想要讓陸尚書入內閣,這才將陸成珣提拔上來。
就連皇後也是這麼想的, 這樣一來她反而猶豫起和陸家的親事。皇帝既然想要將陸家變成手上一把鋒利的劍,真的能夠容忍陸家的姑娘嫁給三皇子?
換成是她的話,她是絕對不願意的, 所以這樁婚事得要是陸家心甘情願。
她將三皇子召進宮,問問他最近和陸雲姝相處得怎麼樣。
三皇子這段時間參加了幾次宴會,私下裏和陸家姑娘接觸過幾次, 再多就沒有。他實際上不喜歡陸雲姝,一個木頭美人,一舉一動都像是之前規定好的動作,和他的母妃一樣,還不如站在她身邊的妹妹們靈動。
但是這話他也不敢直接說出來,選擇了一個最保守的說法,“見過幾麵,私下裏對彼此的印象應該都不錯。”
“那就好,現在陸家可不一樣了。”皇後將最近的形式分析給他聽,告訴他那些人值得拉攏,那些人要想辦法拉下來,免得成了禍患。叮囑他最近和鄭家還有安王都遠一點,免得皇帝哪天看他不順眼,找個由頭發火。
三皇子點點頭,倒是提出一個問題,“那忠勇侯府呢?江家現在和陸家結親了,我們是不是也要和他交好。”
“不用,保持麵子上的交情就好。”
“為什麼?他們手上可是掌管著接近一半的兵權。”三皇子不解。
“皇帝不會重用江家的。”皇後笑了,上挑的眼尾中顯示出鋒利,“江家所有人,到現在就剩一個江和豫。就算皇帝想要重用,江家也未必能做得了純臣。”
——
八月十五這天,宮裏設下了宮宴,請了大臣及其女眷入宮一同賞月。
陸雲嬈之前參加過宮宴,隻覺得宴會上的菜色格外難吃,後來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就幹脆不參加。但是這次不行,她現在也是正兒八經的誥命夫人,倘若不去說不定會被人指責藐視皇家威嚴。
去之前,她讓春實提前準備了點心和一些瓜果,準備在路上就吃飽,免得進宮裏之後還餓著肚子。
結果上了車子之後,就變成她一個人在吃,而江行舟坐在旁邊幾乎沒有動過。
“你這樣不行的,如果進了宮裏,容易餓著。”陸雲嬈拿了一個蝴蝶酥,直接送到他的嘴邊,看著他說:“新來的廚子手藝算是不錯,你嚐嚐看。”
“你吃你的,我沒有關係。”江行舟朝著後麵讓了讓。
“你就嚐嚐看,隻嚐一口。”陸雲嬈看向他,眼底亮晶晶的,“我平時最喜歡這個味道,說不定你也會喜歡呢。”
江行舟對上她期待的眼神,最後還是低下頭咬了一口。蝴蝶酥裏有一種熱別濃厚的香氣,上麵撒了一層芝麻,咬在嘴裏的時候卻很甜,裏麵應當是放了不少飴糖,但味道還不錯。
“怎麼樣?”陸雲嬈問。
“還可以。”
聽他說還可以,陸雲嬈就自動理解成不錯,就是他礙於麵子不好說出來,於是將桌子上擺放的其他的糕點都拿出來,讓他都嚐一點。
她發現江行舟很喜歡吃一些甜的東西,遇到一些糖分高的,會多嚐兩口。對於這個發現她多少有點意外,她以為像江行舟這種行軍打仗一個能撂倒好幾個的人,應該喜歡辣的之類的。
兩個人就這麼你嚐一口,我嚐一口,等到了宮門口時,就都已經飽得差不多了。
江行舟要先去前麵拜見皇上,她就要和周氏還有江以萱一起去拜見皇後。
江以萱倒是很高興,過來挽著她的手,“可終於有人陪我說說話,一路上我都憋成什麼樣子。我娘一路上都和我念叨,讓我別惹事,可我什麼時候惹過事。”
陸雲嬈想了想,“好像聽說之前季家的人找上門來了吧。”
“你說季安陽嗎?”江以萱愣了一下,轉而理直氣壯反問,“你不覺得他是在找打嗎?”一個病秧子,不就是之前在人前,她給了他一個過肩摔,他就開始訛上她了,經常去她練功的地方晃蕩,這不是挑釁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