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苦的悶哼聲傳到樓上,刺在雲舒兒耳朵裏,她一把推開門,跌跌撞撞往樓下跑去,尖叫道,“別打了,別打了!”
傅瑾南不慌不忙地揮揮手,冷漠的眼眸凝在雲舒兒身上,隻是一個眼神,他心中的恨意又奔騰而上,要將他壓垮。
他狠狠咬牙,“真是含情脈脈的一對,這就心疼了?”
雲舒兒痛苦地閉眼,望著麵前這個荒誕絕情的男人,一顆心沉到穀底。
“傅瑾南!”她眼底一片失望,不解和怨恨,一步步踏著樓梯,向他走去,“我從始至終愛的隻有你,為什麼你要誤會我,為什麼你從來都不相信我?”
這個她愛了十六年的男人,她一步步走近他,但他卻一次次將她推入深淵。
她身體沒有康複過來,走得異常艱難,好幾次險些跌倒,卻強撐著朝他走去。
傅瑾南冷眼看著,心中的怒火越來越大,因為在他看來,雲舒兒分明是向楊佳旭走去的。
出乎他的意料,雲舒兒看都沒看楊佳旭一眼,她徑直走到他麵前,嬌小孱弱的身軀在他麵前微微顫抖,倔強地揚起下巴,“傅瑾南,我能給你的,該給你的,我都給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傅瑾南修長的手指一把勾起雲舒兒的下巴,狠狠掐住,“你怎麼不跟我解釋一下這個男人是誰?”
雲舒兒藕青色的唇顫抖著,“好,我跟你解釋。我不認識這個男人,是我求他救我出來的,他是無辜的,所以你現在放了他可以嗎?”
傅瑾南根本無法相信這個解釋,掐住雲舒兒的手指加深幾分力道,“雲舒兒,我不是傻子,你都懷了人家的野種,還裝什麼陌生人?”
“你混蛋!”雲舒兒情緒激動,她發紅的眼睛瞪著麵前的男人,“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孩子也是你的,你不認也就罷了,憑什麼詆毀他是野種?”
她怎麼能忍受自己那可憐的孩子,被父親一口一個野種的辱罵。
“你倒是入戲太深。”傅瑾南一點都不信雲舒兒,隻覺得嘲諷。
“那我到底要怎麼做?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
“跟我回去,捐骨髓。”傅瑾南薄唇吐出冰冷的幾個字。
雲舒兒心刺痛了下,果然到頭來還是為了她的骨髓,不然她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呢。
“你要是不跟我走,這個男人就得跟我走。”傅瑾南又說。
雲舒兒捏緊雙手,忍著心中的痛苦,“放了他,我跟你走。”
她了解傅瑾南的性格,她知道他是個眼底容不下沙子的人,如果她抗拒他,楊佳旭就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但是她心甘情願所做的這一切,在傅瑾南看來都成了她心疼楊佳旭的證據。
望著這個背叛了自己的女人,傅瑾南心有不甘,憋悶和難受的情緒在胸腔中發酵,但他卻說不出為什麼這麼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