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意心裏很明白,這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大抵也就是那樣,她猜的個七七八八,剩下二二三三,也該是時候揭露了。
陸詩意深深的歎了口氣,朝韓美怡輕笑了一聲:“看來,白雯毓是要跟我攤牌了。”
“算是吧,你是個聰明人,身邊又有那麼多智囊團,有些事情,早就看的透透的了。”韓美怡說著,站定在了陸詩意麵前:“你剛才問我,她是你姐姐,我是你的誰?”
“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也是你姐姐,比你早出生一個多小時的姐姐。”韓美怡定定到,目光出奇的柔和,就那麼站在她麵前定定的看著她。
有些秘密和故事,在她心裏早就猜測了幾百遍的答案,如今聽到這些話,不知道是預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
隻是有那麼一瞬間,陸詩意站在那,頭腦一片空白。
“我知道你最想知道的是什麼,所以我先告訴你答案,二十多年前,有兩個孕婦,在同一天,住進了不同的醫院,一個是金尊玉貴的陸太太,白蘭,一個是出手闊綽的單親媽媽楚雲。”
陸詩意攥緊了拳頭,目視著一處,靜靜聽著韓美怡的聲音在自己身邊回蕩,麵無表情,也隻是麵無表情而已。
“孩子出生後,有人在短短一個多小時內,將孩子掉包,就這樣,那個父親不詳,出身低賤,本該孤苦一生的小娃子,搖身一變成了陸家的二小姐,深得寵愛。”
“陸有山十分鍾愛這個女兒,從小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小便是公主般的生活,而那個本該是陸家二小姐的女孩,卻成了一個沒有父親,不討母親喜歡,還要守著一個殘疾的舅舅過著淒涼的日子。”
陸詩意極力安耐著心頭的湧動和波瀾,盡管眼角泛紅,淚珠打轉,卻還是強行站定,保持著冷靜。
“幾年後,楚雲意外身故,出事之後,那個女孩被白蘭發現,從此,白蘭和陸有山形同陌路,勢不兩立,帶回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孩子,也帶走了隻是她的兩個孩子。”
韓美怡說著,朝陸詩意看了過去,朝其湊近了些:“聽懂了嗎?我們就是被掉包的孩子,你就是楚雲的女兒,小三的女兒,一個野種,你媽媽勾引別人,做第三者,還剩下一個孽種。”
“而你,侵占了本該屬於我的母親,屬於我的幸福,屬於我的一切,你所擁有的寵愛,禮物,奢華,包括那些看不盡的禮物,衣服和玩具,都是我的。”
“包括,陸氏。”
“你一個野種,有什麼資格繼承陸氏,你所有的東西都是偷來的,搶來的,那些都不屬於你,唯一屬於你的,是鄉下那個孤零零的墓地埋著的楚雲,還有那個年邁獨居的殘疾的舅舅。”
陸詩意耳邊嗡嗡作響,腦子他一片空白,那些字,那些詞,那些話,像是一根根的針,刺進她的心口,一下接著一下,刺痛了她,讓她不得不緊緊攥著拳頭,不受控製的身子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