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雅倩揶揄的聲音,歐晨爵側過頭,眼中沒什麼神采。
“你怎麼會在這裏?對啊,今天你入職,歡迎!”要不是她追來提醒,他已經壓根忘記這件事了。
何雅倩也叫了一杯雞尾酒,對他的忽視很是失望,但僅是抿了一口酒,就將這種情緒給斂了下來。
“我是跟著你來這裏的。”
歐晨爵挑了挑眉,眼睛裏透出不認同。
何雅倩立馬表明了立場:“可別把我想成什麼變態的跟蹤狂了,今天歐老夫人在辦公室找我談過了,我隻是想跟你說說這個而已。”
“我奶奶找過你了?在我開會的時候?”歐晨爵眉心捏了捏,顯然沒預料到歐老夫人那麼快就下手。
“那你跟她談什麼了?”
何雅倩有些尷尬:“我進去的時候也忐忑不安,之前也沒詳細討論,我就順著她的話說了,她隻要求我配合你爭取小朗的撫養權,我也答應了這麼做。”
歐晨爵點了點頭,認真地聽了一遍何雅倩的重述,他確定沒問題,臉上表情才緩了下來。
“歐晨爵,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何雅倩著急地問。
他仰頭將杯裏的酒都喝光了,苦笑道:“什麼都不用做,我奶奶在找你,你就叫上我,最好不要獨自麵對她,以免被拆穿了,不過,以你的聰明,相信挺能圓謊的。”
何雅倩都不知道他這話是褒是扁了。
“過一段時間,我就跟奶奶說,咱們還是不合適分手了。”歐晨爵心裏很亂,本來他下了決心要將沈月和小朗搶回他身邊,那跟何雅倩的做戲計劃就可取消了,然而今天小朗的表現,讓他陷入了痛苦和掙紮,所以也就暫時沒有取消計劃。
雖然最後的結局何雅倩也是知道的,可他一下子就說到了這個,她心裏不無感觸,可臉上依然帶著微笑。
“行了,你別喝那麼多酒,今天差點連股東會議都忘了參加,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楊明什麼都沒跟她說,這個困惑已經纏繞她一天了。見到歐晨爵猛灌酒,她忍不住開口阻撓。
提起這個,歐晨爵眼神黯淡。
何雅倩大致可以猜到事情肯定跟沈月和小朗有關係。
“你確定真要跟沈月爭奪小朗的撫養權嗎?”
“你是什麼意思?”歐晨爵眼睛微眯,語氣不佳。
他幾乎是瞬間變臉,何雅倩從沒見過情緒變化如此劇烈的他,差點被嚇著了,忙道:“我沒有什麼意思,隻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連你都覺得我這樣是錯的?”他再度開口,夾雜著濃重的悲傷。
何雅倩搖了搖頭:“不,隻是那天我們一起吃飯,對於撫養權官司,好像隻是你奶奶的意思,你都沒提前知道,公司公關部也僅是承認了有這麼一回事,之前也沒了消息,我以為你並不讚成你奶奶的做法,想著勸她撤訴呢。”
“不,我已經決定了,這官司我要打,我要他們都回到我身邊。”歐晨爵凝視著何雅倩,大聲反駁道。
何雅倩很震驚,她本以為歐晨爵已經放棄了小朗的撫養權,為了讓他們安全離開a市,竟然還聯合她來欺騙歐老夫人。
“但是小朗會原諒我嗎?原諒我曾經對沈月做過的一切嗎?他說他隻有媽咪和慕容軒這個爹地,而我,隻是歐叔叔。”
歐晨爵抱著酒瓶子,一副心痛難耐,準備要喝死的模樣。
何雅倩不用他說也知道,他今天忽然外出就是去找沈月母子,而且還撞了“鐵板”了,疼得差點都忘記了股東會議這件事。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歐晨爵,你非要那麼執著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何雅倩沒有看他,一股腦地說了一段,發現歐晨爵沒有給她任何回應,轉過頭,見到歐晨爵已經喝到趴在了桌子上。
她忙地搖了搖他,他悶哼了一聲,可卻沒有醒來。
“真的醉得那麼誇張啊!”何雅倩狠瞪了他一眼,確定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後,獨自扶起他往門外走去。
她艱難地走著,剛出門口,代駕也就到了,代駕人員協助她將歐晨爵弄上車後,問:“小姐,您要去哪裏呢?”
“去”話到嘴邊,何雅倩才想起她壓根就不知道歐晨爵的住址,在代駕人員的目光下,她將自己的住址報上了。
宿醉醒來,歐晨爵望著一室柔和的裝潢,確定這不可能是自己名下的任何房子,頭疼劇烈的他捂著太陽穴,臉上卻充滿了戒備,他努力地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