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折磨讓景嫿小腹如同刀絞一般的痛，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現在想通了嗎，去不去給景曦道歉？”盛祁言問，動作卻不見減緩。
“放了我，我去。”景嫿艱難地回答。
什麼驕傲，什麼自尊心，在這滅頂的疼痛與折磨麵前都不值一提。
得到滿意的答案，盛祁言放過了她，語氣依舊不客氣：“別拖拉，趕緊滾過去道歉。”
景嫿無力地爬起來，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每一個動作對她來說艱難萬分。
此時的她就如同一具摔壞的娃娃，破爛不堪。
盛祁言卻仿佛看不見她的破碎，冷聲催促道：“快點！”
經過那麼一番非人的折磨，她的雙腿酸軟無力，連站著都困難無比，更何況走路？
她強撐著快走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見狀，盛祁言皺了皺眉，最後直接拎著景嫿的衣領將她一路帶出醫院拖到景曦麵前。
看著狼狽的景嫿像狗一樣趴在自己的麵前，景曦的心裏說不出的爽快，表麵上卻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姐姐這是怎麼了？”
“她是來道歉的。”盛祁言道。
“對不起。”景嫿也沒猶豫，緩緩說道，眼底卻藏著倔強與不屈。
“是為那天車禍的事情，還是燙傷我，或者是推我掉進泳池的事情？”景曦的目光落在景嫿有著點點紅痕的脖子上，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麵上卻是一派無辜：
“其實我可以理解你的，突然遇到這樣的變故，也難免會做一些失控的事情。”
景嫿心中冷笑，不願再看景曦作戲，目光直直的看向盛祁言：“我道完歉了，可以走了嗎？”
“她沒說原諒你。”盛祁言無情反駁道。
短短六字，冷冷的語氣，清晰表明了他的態度——他不打算放過她。
“如果她一直不原諒我，你會一直像剛才那樣對我嗎？”景嫿忍不住問道。
盛祁言沒想到景嫿會直白地在景曦麵前講出來，眼底迅速凝起黑色的風暴。
見狀，景嫿自嘲一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輕聲問景曦：“車禍不是我計劃的，你的腿也不關我的事，我為什麼要道歉？”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隻要你肯承認自己的過錯，我一定不會再追究的。”景曦拉住景嫿的手，指甲嵌入了景嫿的肉中，“你隻要道個歉，就能免去許多的痛苦，不是嗎？”
被她這樣拉著，景嫿隻覺得惡心，想也不想地就把手抽出來。
可一下刻，景曦如同一副被大力甩開的模樣，險些從輪椅上跌下來。
盛祁言頓時臉色一變，將景曦摟在懷中，抬頭盯著景嫿，目光危險：“看來你還是沒受夠教訓！”
看著麵前緊密依偎的兩個人，景嫿的心如同被什麼東西狠狠啃噬，連渣都沒有剩下。
她任由那徹骨的痛感傳遍四肢，跌跌撞撞地走向窗前，神色決絕：
“曾經我以為就算全世界不相信我，你盛祁言也會站在我這邊，可如今你一次又一次逼迫我為沒做過的事情道歉，無休止地折磨我，傷害我……既然這樣……”
說著，她打開了窗戶。
風瞬間吹了進來，拂亂了她的青絲。
青絲覆麵，盛祁言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聽到她絕決的聲音順著風傳入他耳中：“那我隻有以死證清白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景嫿已經站上了窗台。
高處的風吹起她的衣角，她單薄的身子在空中晃了晃，整個人搖搖欲墜。
這樣的畫麵讓盛祁言的心中生出巨大的恐慌，他不敢靠近，隻麵色冷凝地衝她喊道：“你下來！”
景嫿卻隻是回頭，衝他彎唇一笑，眼神絕決：“盛祁言，隻盼我化為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便縱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