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咬唇,看著自己躺在床上的爺爺,又看著自己的母親,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告訴你,你現在正確的做法就是得讓關家,特別是關穆州對我們產生愧疚心理!"
"就是讓關家對我們產生愧疚心理,所以才不能說這些話不是麼?若是我把這些事抖落出去,關穆州又怎會對我產生愧疚心理?不得恨死我?"
秦晴越說越激動,直到床上的爺爺被她的聲音似乎有些吵到,手指動了動,她才猛的閉了嘴。
她說的有道理,秦母也反駁不了,隻得瞪著她,秦晴不想麵對母親,隻得起身去洗手間洗手。
洗完手,她臉色不大好的看著自己母親道:"還有,我聽說關渡給您道歉了,既然道歉了,不應該就到此為止麼?"
秦母皺著眉,想教育秦晴可又尋不到理由。其實她根本就不打算這麼算了,但想起李汝因,再想起自己一些承諾,揮了揮手:"罷了罷了!就算我們倒黴!趕緊轉院吧,如果你和關穆州實在沒希望,我也不想再看到這家人了。"
秦晴沉默著,幫爺爺蓋好了被子,那張自信的臉上出現了不少頹敗。
另一邊,電話剛掛斷,客廳的氣氛還是無比僵硬的,不料關海慶並未忘記剛才的話題,鐵了心要親自聯係關渡老師。
關穆州給不出電話:"那您得親自跑她學校一趟了。"
關海慶對於關穆州的態度氣的吹胡子瞪眼,最後叫了自己的助理,讓他替自己去學校。
關海慶說罷,還吩咐了自己一個助理同關穆州一起送關渡去學校,臨走前,似乎跟他交代了不少話。
關渡看著關海慶,沒有說一句話,默不作聲的起了身,隨著關穆州一起出了關宅門。
本是這樣了,可關渡走到門口,心中又氣不過,將步子折了回來,看著關海慶道:"爺爺,您就是在懷疑我對嗎?"
關海慶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問疑惑住,關渡又肯定的道:"您就是在懷疑我,覺得是我推了奶奶,所以想將我趕出去,那我算什麼?當初是奶奶非要我住進來的,現在您又把我趕出去。在你們眼裏,我就是條狗嗎?"
關渡此話說罷,在場的仆人麵色都有些驚訝,像是訝異一向乖巧的小姐居然也會如此說話,關海慶性子可不算什麼好的!
果真,聽了關渡的話後,關海慶的臉色一下子從變的鐵青:"你怎麼說話的,這是你作為晚輩該跟我說話的態度嗎?"
"您和奶奶不愧是夫妻,連教育我的說辭和方式都差不多。"關渡冷笑一聲,她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勇氣,這樣的勇氣讓她覺得,便是現在把什麼都捅破她都無所謂了。
關海慶的手用力將沙發一拍,沙發重重一抖,似乎整個房子都振了幾下,他提高語氣:"先前聽她說你性子變得有些古怪,還覺得不信,現在覺得多少有幾分可信處,我剛才說的一清二楚,送你回學校是覺得你還是待在學校學習更為係統,你卻瞎胡亂猜測我的好心。你這不是讓爺爺對你心寒!?"
關海慶一聲比一聲大,接著,因為太生氣,臉上有些發紅,看著是血壓有些不穩,仆人連忙走過來把藥讓他吃下,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
可吃完藥,看關渡的麵色還是那副冷漠的模樣,關海慶一揮手,喚來司機:"就現在,把她送回學校,不要再拖了!我看你得好好在學校反思一下自己說錯了什麼比較好!"
關海慶這話說罷,關渡便轉身離開了關宅。
關海慶瞧這關渡那模樣,氣的更加不得了,瞪著關穆州,數落是他沒教育好關渡。
數落完了,才由仆人伺候著回房。
*
說是助理,其實懂得都懂,不過是派一個可以監視他們的眼線,關渡一路都沒有說話,是那助理跟著關穆州,看著給關渡辦理了入宿手續,一板一眼,一點都不得馬虎的模樣。
那助理麵上沒什麼表情,臨走前交代著關渡:"老爺說了,請小姐無事不要回關宅,待在學校好好學習,我一周會來照看小姐一次,小姐缺什麼盡管跟我說。"
關渡麻木的聽著這些話,有些機械的點了點頭。
助理說罷,見關渡也沒有反抗的模樣,便對關穆州道:"先生跟我一同回去吧。"
說罷,助理特地把眼神留在關穆州身上打量了一會兒,見關穆州沒有什麼感情,甚至可以說是漠然,隻是輕嗯一聲,淡聲交代著關渡:"就按李助理說的做,有什麼缺的都告訴他。"
關渡撇開臉,什麼話也沒說。
關穆州對助理道:"走吧。"
兩人一同離開了關渡學校。
關渡垂著眼眸,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才回到了寢室。
在寢室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實際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床位還是原來的那張床位,但關渡覺得好像一切又不一樣了。
日子便在一天一天過著,關渡逼著自己投入學習,可是有時候腦子裏會一陣空蕩,她自然將手機拿回來了,但是她不想聯係關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