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詳細的簡曆一會兒就從手機裏傳來了,齊鳴這個人雖然看著不靠譜,關鍵時刻還是不拉垮的。
關穆州點開那部分資料,本想好好瀏覽一番,門外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關穆州看了看表,此時是晚上八點半。
並非他加班,而是現在家中的氣氛隻剩下了壓抑,而自己那個房子更是空蕩。
關穆州說了句:"進。"
門外的人並沒有反應。
他以為外邊的人沒有聽到,再提高了音量重複了一遍:"進來。"
外邊還是沒有反應,關穆州起身,拉開門,看到外邊站著的女孩。
關渡穿著一身裙子,批了件不算厚的外套,披散著頭發,一眼望過去還是消瘦。
她低頭看著地板,直到感覺到眼前人為她開了門,才緩緩抬頭,看著他。
關穆州眉間動了動。握著門柄的手鬆開,他沒想到她會來找他,還是在這個時間點。
因為兩人上次鬧的並不算愉快。
關穆州什麼也沒說,就那麼站在那兒,關渡上前兩步,伸手抱住了他。
關穆州手間沒動作,女孩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近來沉重的心莫名一緩,半晌,才伸手撫了撫女孩的肩、。
女孩因為他這個動作,抱他抱的更緊。
關渡從他懷抱中索取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他好像聽到她悶在他的胸口,對他說了句:"對不起。"
關穆州心中歎了口氣,想放開她,讓她近來說話,可女孩怎麼也不鬆手,現在走廊上還有兩三個值班護士,他幾乎是抱著的把她抱進來。
有時候兩人似乎都不用說話,便知道了彼此心中所想,愛情這東西,或許就是多米諾,不見麵時可以立成牆,見麵後一推就倒。
關穆州給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關渡坐在另一邊供人休息的沙發上,也不動身去拿,關穆州看了她幾眼,自己拿過那杯水。關渡以為要遞給她,卻不料他自己喝了起來。
關渡站起身來,上前兩步,像是被刺激到什麼似的,搶過關穆州手上的水,咕咚幾口將剩下的那一點兒喝完。
喝的太急了,還嗆到喉嚨,唇邊還有水漬。
關穆州拿了張紙巾,幫她把嘴角的水漬抹去,直到指針指到九點時,關穆州才說:"我送你回學校。"
關渡立馬接了話:"我再多坐會兒。"
說罷,便重新坐回了那張沙發上。
關穆州覺得她這舉動有些意思,忍不住想逗她,也算是活躍壓抑而苦悶的氛圍:"不是還生我氣嗎。"
關渡許多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可她想到方才聽到的那些話,便道:"這件事,徹徹底底都與你無關。無辜對你發脾氣,我挺愧疚的。"
關穆州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她說:"想不到,你會主動來找我。"
語氣很平淡,但關渡不是聽不出他在嘲諷,她其實這麼晚突然跑到這裏來,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想問關於秦爺爺中毒的事,可見了他,便問不出口了。
關渡也不想跟他吵架,隻是想把這一次見麵當作一次最普通的情侶見麵,她向外看了看外邊的已經漆黑的夜色,對關穆州道:"我還沒吃晚飯。"
關穆州說:"那我們出去吃。"
關渡搖搖頭,隨後抬頭看他:"我想吃你做的飯。"
頓了頓,補充:"好久沒吃了。"
似乎是為了怕關穆州拒絕,她又說:"我可以等你下班,不過我猜,你現在也沒什麼事了,隻是不想回家,對嗎。"
關穆州看了她幾秒,她那眼眸,如果讓他來比喻,他倒是覺得有些像一隻小鹿,帶著渴望,帶著索求。
罷了,他走回辦公桌旁,將桌上的資料整理了一會兒,便拎過衣架上的衣服,對沙發上的女孩說:"走吧,回家。"
什麼也沒問,兩人也什麼都沒說,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他也沒有再必須要求她循規蹈矩的回學校上晚自習。
曠了就曠了吧--
當誰沒有瘋狂過呢。
關渡坐在他的副駕駛座上,腦子裏閃過一萬遍怎麼開口問秦家的事情,可看著車水馬龍的城市,一下子便也開不了口,關穆州從後視鏡中看了她幾眼。問:"想吃什麼?"
"家裏還有什麼?"
"給你做西餐吧,還有幾塊牛排。"
關渡搖搖頭:"我想吃火鍋……"
開了點窗,發現吹出來的已經是熱風的,關渡又改了口:"還是吃麻辣燙吧,火鍋太熱了。"
關穆州皺眉,關渡又補充:"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又不在外麵吃,買了食材在家裏做。"
關穆州沒再說話,似乎也是沒有再反駁的原因,車子行駛了幾十分鍾,到了家。
兩人並未馬上回家,而是準備在外菜市場買點食材。
話是關渡提議的,兩人一同走在夜市中,雖然是小攤小販的,倒也幹淨。
關渡抬眼看了他,用手肘碰了碰他,他側眸,便看到關渡已經伸出來的小手。
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即便是她主動,她那張向來清冷的小臉上還帶著些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