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渡問:"可你好像不會做這個。"
關穆州說:"很多事都是從不會到會的。"
關渡心想:包括愛人嗎。
麵上卻是什麼也沒說,而是一點一點將那根魚丸全部吃了下去,關穆州幾乎沒動桌上的東西,全是被關渡吃掉的。
吃過後,兩人坐在沙發上,誰也沒動,關渡翻了個身,便將臉埋在了關穆州懷裏。
她說:"你去洗碗。"
一向勤快的他卻有些犯懶:"明天再說吧。"
關渡睨了他一眼,其實她也差點忘了,身邊的這個男人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哪裏收拾過狼藉,平時偶爾做做美食也不過是因為興趣罷了。
"不行,現在天氣都慢慢熱了,必須收拾。"關渡直起腰身來。似乎有些命令的意思。
關穆州仍舊慵懶的看著她,關渡似乎從他的眸中讀出了一絲……說不出性感。
她心中忍不住發笑,這種算是撒嬌嗎?
她站起身來,將他從沙發上拉起來:"別告訴我你沒洗過碗,你不洗我也不會洗,反正這是在你家,生了蟲子你自己看著辦。"
這種莫名威脅的話說出來,關穆州終於動了,事實證明。關渡沒猜錯的是,他不是沒洗過碗,是沒洗過這種充滿油的鍋。
關渡今天是鐵了心的不想洗這個碗,便在一旁看著關穆州洗,別看他做起飯來,在手術台上都是輕巧,但做起家務來卻是說不出的笨拙,她心中偷笑,接觸他這麼久,也算是發現了一絲缺點不是?
油鍋和碗筷混在了一起,關渡為了讓他不被沾到油,想給他寄上從前去商店買的小熊圍裙,被關穆州黑著臉拒絕了。
卷起袖子,偏偏是硬生生的不用任何工具開始洗,關渡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五分鍾後--
因為油鍋和盤子還有碗的混雜,關穆州在充滿油漬下終於摔碎了第一個碗。
他黑著臉利落的彎腰將那碗碎片丟入垃圾桶,關渡倒吸一口冷氣,倒是一點都不心疼。
不但不心疼,看他這勢頭,反而更加嫌棄自己充滿油的手。
"把肥皂給我拿過來。"
他洗完後,一點都不願意動,站在那兒便吩咐關渡。
關渡哦了一聲,看著他滿臉黑的模樣心情莫名的好,吐了吐舌,跑去洗手間將肥皂拿過來,瞧見著他先用肥皂再用洗手液,裏裏外外洗了幾遍的模樣。
搖頭評價:"我曾以為我夠矯情了,卻不想我身前站了一個更加矯情的男人。"
況且,從前怎麼沒見他洗個碗洗個鍋就能黑臉?
是從前太包容她了,現在不想包容了?
他將手擦幹淨後,輕鬆攜住她的後頸,讓她麵對著他:"你讓一個經常上手術台的人洗碗,洗壞了怎麼辦。"
關渡脫口而出:"洗壞了以後就別做手術了啊。"
關穆州說:"那怎麼辦,帶著你去我媽麵前下跪,求他們養嗎?"
關渡揚揚臉:"我養你唄。"
此話說的倒是挺真,惹得他平白無故一笑。倒是好看,關渡在這個燈光下,越看越覺得他像小白臉,這種想法一想便止不住,不由得笑出聲。
關穆州看著她那張臉,便知道她可能又在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情了,將她拉到浴室旁,對她道:"先洗澡。"
關渡沒有說什麼,跑去了浴室。她洗完便換了他,關穆州洗的比她更快,她躺在沙發上已經差不多有些想睡了,關穆州卻換了件較為保守的睡衣,走到沙發邊對她道:"進來。"
盡管這樣的事情已經很多次了,但關渡還是會緊張,她自己都忍不住咬舌,跟著他進了房。
可是他下一秒卻將吹風機塞她手裏:"幫我吹。"
這種畫麵似乎有些似曾相識,關渡不情不願的按了開關。他的頭發較多,發質又好又厚實,黑和順滑都同時兼顧,關渡吹著頭發,不由得問:"看你動作挺熟練的,怕是以前也是這麼把吹風機遞給別人的吧。"
關穆州一聽她那酸溜溜的語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疾不徐的否認:"那倒是沒有,你是第一個。"
關渡說:"是嗎。"
隱瞞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我以為你會喜歡賢惠的。"
關穆州說:"隻是喜歡看你幫我吹頭發的樣子,別人我也沒有閑情去走這個過程。"
關渡說:"走這個過程?那別人會走什麼過程,例如剛洗完澡就一起睡麼?"
關穆州前方有個鏡子,她說完他便這麼看著她,看著她那張小臉,不由的覺得有趣,說:"嗯,如果是呢。"
關渡將吹風機一關,立馬縮進被子,帶著有些賭氣,還有些鼻音道:"那不吹了,我怕我再吹下去會有無盡的想象力,這樣我明天可能又要折磨你一頓後鬧脾氣走了。"
關穆州知道自己方才玩笑有些過,收拾好吹風機後才哄她:"騙你的,和她們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你以後也不要總是提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