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豪微笑向信猜等人敬個軍禮:“我的酒量也不錯……今日多有得罪了,一路平安,再見。”
信猜回個軍禮,上了飛機後,飛機在風中搖搖晃晃升起,飛遠了。
“風好像越來越大了。”周家豪皺了皺眉頭,走近李隆,冷漠地盯著他說:“我隻說一遍,馬上聯係李明放人,兩個小時內我要見到人質,遲到一分鍾就打斷你一根骨頭,還有,我要在可視電話中與人質視頻見麵……明白了嗎?”
李隆還算鎮定,點頭道:“明白,特製的衛星電話在小海身上。”
周家豪走到昏迷中的李海身邊,一個大耳光將他扇醒,搜出衛星電話扔給李隆:“就在這裏交換人質,打電話吧。”
李隆連忙撥號,電話很快接通,應該是李明一直在等待消息。
“阿隆,你終於平安無事了,實在太好了,謝天謝地。”
視頻中出現一個眉毛稀疏,年約五十多歲的男人,他脖子上,手腕上掛著佛珠,仿佛終日少見陽光的臉孔有一層肥白。
見到李隆,這男人喜悅無限地轉動佛珠,很激動地念著佛號——都說李明很寵愛李隆這個侄子,今日這一見倒有幾分真實。
“小叔,我和小海被人劫持了。”李隆還記得周家豪的話,為了自家的骨頭著想,閑話少說直奔主題。
“什麼?山鷹第二小隊不是趕到英佤廢墟潛伏接應嗎?難道泰警方不顧人質安危出動空軍?”李明大驚失色地說。
“不是的,因為我們劫持了中國人沒有釋放,所以他們來人劫持我們要求交換人質,山鷹第二小隊已經全軍覆滅了。”李隆說。
李明一聽,反而心裏安靜下來,既然是交換人質,那麼他的兒子與侄子就生命無憂。
“小叔,對方要求您兩個小時內派直升機送人質到英佤廢墟交換,遲一分鍾就打斷我們的一根骨頭,還有,對方需要與人質視頻。”
“好,讓我見見阿海。”
李隆抬頭請示周家豪,李海被打成這個樣子,敢讓他的小叔見到嗎?
周家豪點點頭,李隆將鏡頭對著李海,李海十指扭曲,對著鏡頭哭喊:“爸爸,救我,爸爸,他們把我十隻手指都折斷。”
李明氣得砸碎了手上的佛珠,怒吼:“把電話給對方接聽。”
周家豪接過電話,麵無表情地對著鏡頭:“久仰大名了,光明佛。”
李明陰冷地道:“你好大的膽子。”
周家豪冷漠地目視屏幕中的李明,冷笑:“比起你來,我還差得遠。”
“你們是什麼人?難道,那邊要出動軍隊對付我嗎?”
周家豪愣了一下,嘲笑說:“就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那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可以將我們看作雇傭兵,我們是一群退伍的兵,今日所有的行為與國家沒有半點關係。”
李明冷哼一聲說:“不管你是什麼人,膽敢傷我李明的兒子就要承擔後果。”
周家豪沉聲說:“後果我接著就是了……還有,我想告訴你,所有的父母都會像你一樣心疼兒女,想想那些讓你兒子毒打的人質,想想那些讓你兒子折磨侮辱的女孩,他們的父母現在的心情比你更激烈百倍,有些人恨不得剁下你兒子的手塞入*裏……別以為毒梟的兒子就是天王老子,他哭起來鼻涕和口水橫流的模樣跟別人一樣惡心。”
李明沉默片刻,最後沙啞地說:“隻要你放了他們,此事可以就此了結,但你膽敢再傷害他們,我發誓,金三角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我說話算話。”
周家豪低頭看看手表:“現在通話已過了五分鍾時間,為了你這句說話算話,這五分鍾我白送給你……光明佛先生,你仍然還有兩個小時,找到人質再給我來電。”
掛掉電話,周家豪接過張四海的香煙,深吸一口再徐徐呼出,看看四周血淋淋的屍體,一股疲倦與無奈湧上臉龐。
每次殺戮過後,周家豪都有這樣的疲憊感,今日死在他槍下的生命已達十一人,如果殺一個人就墜落一層地獄的話,那麼他已經墜入了十一層地獄,再加上以前所殺的,那麼他已經墜入了近100層地獄。
當然前提是地獄有那麼多層才行。
“真希望以後不再開槍殺人了!”周家豪闔合雙眼坐在地上說。
“班長,有些事情,不殺人是解決不了的,就像今日,難道我們約光明佛喝喝茶,磕磕瓜子,聊聊天就能解決嗎?”張四海在旁邊說。
周家豪閉著眼睛笑說:“這裏又沒有茶樓……光明佛他老人家當然不會和我們聊天,把他們都綁了,大家吃點東西歇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