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這般歇斯底裏的恨意,讓司馬墨瞳孔微微縮了幾分,他卻並未動怒。
相反他看著她的臉,皺眉道,“你臉色不不好,不舒服?”
白芷的確不舒服,她身上有舊傷,不能這樣長途奔波,早就隱隱作痛,隻是沒說。
可如若不是因為司馬墨,一貫對她照顧有加的辛安禹,又怎麼會讓她長途奔襲舊傷複發呢?
白芷看著這個男人飽含擔憂的眼睛,隻覺得諷刺,皺眉將頭偏轉到一邊,“不用你管!”
司馬墨卻像是聽不到她的話一樣,單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在發熱。”
說著他直接帶著白芷離開,再沒看過辛安禹一眼。
仍然在和朝華山弟子纏鬥的辛安禹,忙回頭看去,卻隻見到司馬墨強行將人帶走的場景。
他眸光沉了下來,眼底滿是殺意。
白芷再次來到朝華山,她對這個地方隻有厭煩。
司馬墨一回來就將藥穀的羅長老請來,給白芷看病。
羅長老一見她那張臉,當時便有些吃驚。但他很快調整好,用靈力仔細給她檢查了一遍。
靈氣走到肋骨間的傷疤時,他的表情有些沉重。
“仙君,借一步說話。”
司馬墨心裏一慌,和羅長老走了出去,設了個結界將他們的聲音擋在裏麵。
“她,很嚴重?”
羅長老點頭,“仙君夫人生挖靈骨,此生靈力都無法貯存。再加上她先天不足,本就體弱多病,隻能靠靈骨維持身體。”
司馬墨閉了閉眼睛,“該怎麼治?”
“沒得治,隻能調養。但夫人的壽數,怕是要比凡人都不如了。”羅長老也不藏著掖著,“我先開個方子,且將養著吧。對了……”
司馬墨皺眉,“直說。”
“夫人怕是,再無法孕育子嗣了。”
當年白芷在他麵前,決絕將孩子挖出來的場麵再次浮現眼前,司馬墨點了點頭,示意羅長老先去開方子。
和白芷終於回到他身邊比起來,能不能有孩子已經不重要了。
沒多久羅長老就將藥房送了過來,司馬墨熬了藥之後親自守在白芷身邊。
白芷不想見到他,隻能閉上眼,沒多久藥效起來了,她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後半夜她忽然開始冷汗涔涔發高燒,一聲接一聲的喊疼。
司馬墨趕緊將她抱在懷裏,傳令讓羅長老再來一趟。
他輕輕吻在她額頭上,恨不得以身代之。
“安禹,安禹。”
她一聲接一聲的念著,靠在司馬墨的懷裏,心裏嘴裏卻隻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司馬墨倒抽一口氣,心裏一陣陣發疼。
眼看白芷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他最終還是心軟鬆了口,“乖,別哭,你醒醒,我將辛安禹帶來。”
他說話時心口都在疼,“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他喚來弟子,很快便有人領命而去。
司馬墨想給白芷喂藥,可她死死咬著牙,怎麼都不肯開口。
他無法,隻能捏著她的下巴,撬開她的牙關,一勺一勺喂進去。
可這藥白芷吃一半吐一半,打濕了大片衣襟。
他低頭,含著一口藥封住她的唇。
睡夢中白芷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狠狠的咬了下去,霎時間兩人口腔中血腥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