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穀。
“公子,穀外有人求見。”
一個下人遠遠走來,在緊閉房門的木屋前跪下,輕聲稟報道。
“不見。”
房間裏,藍袍俊雅的年輕公子俯首在案幾上,頭也不抬的回絕道。修長幹淨的手,在一堆叫不上名字來的花草中,翻翻撿撿不知再找什麼。
??“公子?”下人有些為難的往裏看了看,壯著膽子繼續道:“來人有信物呈上,說公子一看便知。”
信物?
蘭無憂手上動作一頓,眸子一轉:罷了,看看也無妨。起身,淨手,理了理胸前微微有些淩亂的碎發,推開門走了出去。
“東西呢?”
“公子。”起身將手中物件呈上,恭敬的侯立一旁。
??這是——
看著手中那枚玉佩,蘭無憂隻覺心頭一跳:“人呢?”
“在桃花林外候著呢!”
??“把人帶到竹園。”
竹園?那不是……
“快去!”
一聲厲喝打斷了他的猜測,那人身子一抖,忙應聲離去。簡單的沐浴更衣後,蘭無憂出了院子往竹園去。
藍袍儒雅衣擺飄逸,如玉的麵龐上難得有些溫和的喜色,一路走來惹得穀中上下的丫鬟仆從議論紛紛。
??“公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自從老穀主仙逝,小姐離穀後,便很少見公子如此高興了。
“好像是穀外來人了。”
“聽說是位姑娘呢!難不成是公子的心上人?”
“噓,別胡說。讓公子聽到可就不好了。”
??“就是,你休要胡說。你何時見公子對小姐以外的姑娘上心過。”
別說姑娘了,就是能讓公子上心的人都少之又少呢!
“哎,你們說…小姐出穀遊曆都好幾年了,為何還不回來?莫不是把我們都忘了?”
“你們在幹什麼?”
幾個小丫鬟圍在一塊正聊的起勁兒,卻被人生生打斷:“見過楚總管。”
來人名為楚西,是幾年前蘭無憂出穀行醫時救下的。雖武功平平,卻難得對醫術十分喜愛,而且在這方麵也頗有天賦。
恰好又無親無故,無處可去,蘭無憂便收留了他,帶在了身邊伺候。這幾年他倒是盡心盡力,醫術武功皆有了很大長進。
蘭無憂平日裏除了每月一次出穀行醫,一回來便鑽進在藥房研究醫術,穀中大小事都很少過問。
兩個月前老總管因病辭世,蘭無憂便讓楚西代為掌管穀中諸事,故,眾人皆喚他一聲楚總管。
“再讓我聽到你們背後議論主子,決不輕饒。下去!”
“是。”
待眾人散去,楚西嘴角一勾也往竹園走去。其實他也很好奇,能讓公子如此重視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竹園外,蘭無憂佇立良久,卻遲遲不肯進去。胸腔中的心跳有些亂了,呼吸也變得重了,甚至…手心亦有微汗。
長這麼大他從未如此緊張過。七年了,你終於願意回來了。
??“公子?”
蘭無憂聞聲轉頭:“怎麼是你?”
聽出他話音裏的失望,以及那雙頻頻看向她身後的眼睛,輕舞的心有些刺疼:“公子。”
??“還是不願麼?”
蘭無憂低喃一聲,眸中神采頓時消散,那周身縈繞的濃濃失落令人心酸。
??“公子,輕舞此來有要事稟報。”
輕舞出言打斷他的沉思,雖有百般不忍,卻不得不這麼做。此事關係重大,主子再三吩咐必須親自麵見公子,且宜早不宜遲。
見她一臉凝重的樣子,蘭無憂心知是真的出事了,若非如此,又怎麼會讓輕舞來找他。
收斂心緒,再抬眸,已是往日那個淡漠儒雅的絕世佳公子:“進去說。”
關上門,輕舞取出懷中的東西遞過去:“公子請看。”
那是一封信和一個用絲帕包著的東西。
迅速瀏覽完紙上的內容,蘭無憂的眼中也染上了一絲凝重:“是我疏忽了,險些鑄成大錯。還好有她。”
??“確實驚險。若非主子無意中發現此事,罪名一旦坐實,神醫穀恐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