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男把我們帶到了樓下,那裏有一輛車停在門前。
我一看,這車怎麼就這麼破的?興許怎麼著也該報廢了吧?還有上麵的那些泥巴和灰塵,這是多少年沒洗過了啊。
“舊是舊了一點,但別說,開起來感覺神清氣爽的,精神百倍啊。”銀針男用大拇指指了指那輛破車。我掂量了一下,也許……綁上安全帶會好一些吧?
車開了以後,我覺得我剛才的那一番心理活動還是為之過早了。實不相瞞,我雖然沒有車可以開,但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破車必然是破得不能再破舊的。我從未想象過有一天,我能把一輛小汽車坐成過山車一樣的感覺。
我情願再坐一次昨晚那輛車篷開了個大洞的車啊。我偏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一輛車能比眼下這輛更加顛簸的。
於是,這一路上我都坐著那奇破無比,差一點就該就地報廢的車回到城區。
一路上都是顛一路簸一路的,要不是平時對我自己的身體素質比較有要求,這一路下來不知道該吐多少次了。
而旁邊那幾個瘋子呢?則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把過山車坐得跟邁巴赫似的。我尋思著,大家都是人吧?這差別是不是大了點?
好不容易,我們才把車開進小區裏。
“到了。”隨著銀針男的一聲喝令,他們幾個把我從車裏扯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沒辦法思考昨晚關於警察包圍這裏的事情了,現在我隻覺得渾身不自在,想吐。
“那些警察呢?不礙事吧?”大頭問。
“警察吧,也就還行。”說著,銀針男指了指我家的隔壁,說道:“我昨天晚上考察過了,他們昨晚搜的是這棟,但是,這幾個小子住的是隔壁那邊。”
“隔壁?這是怎麼回事?”
“嗬,你們不在現場,你們不能知道,那也許就是電影裏常說的反偵測能力吧。愣是把警察耍得團團轉啊,有沒有?反正呢,警察那邊搗鼓了整晚,最後一點結果都沒有,悻悻而回。整晚搜了一棟空蕩蕩的房子。可人家實際呢?說不定對麵壓根感受不到一絲風吹草動呢?甚至整個晚上都抱著美人睡了一個大覺。”
說罷,銀針男就把我家門上的門牌號,以及隔壁家的門牌號都拔下來,甩到我的臉上。
而現在的我別說反抗,反對都不敢。
“就是換了門牌號這麼簡單?”大頭接著追問。
“我覺得肯定不止。”銀針男整理了下衣服。
大頭撿起被甩到我臉上,然後落在水泥地麵的兩個門牌號。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哪個才是我家的。
“看來,你們挺能保守秘密的呀。開個門吧,小夥子。”銀針男一臉得意。隻是我認為,你門會在不久後後悔的。
倒也不是因為我家有著什麼卑劣的陷阱等著他們踩進去,而是,當我把打開別墅的大門以後,映入眼簾的是那幾個逆天的主。
也就是這幾位主,能讓我反客為主。雖然我本就是這裏的主來著。
可是,當我打開門以後,稍稍有點後悔的,竟然是我……
他們……呃……正在大廳裏打電視遊戲。
話說……這電視遊戲是怎麼來的?我瞥了眼小夏。小夏正在全神貫注。我想,是這個家夥搞回來的吧。
暮哥那個個子挺大的,拿著手柄的時候是弓著身子,仿佛是一個碩大的壯漢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個寶貝,深怕隨時給人家整折斷似的。
英孩兒比較安靜,她坐在沙發上,咬著冰棍,穿得清涼,眼睛隻顧盯著暮哥和小夏在遊戲屏幕裏火拚。
還有就是最為關鍵的,我們家那隻會整東北話的貓,這時候竟然沒看見它。
沒看見那隻貓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因為大家都沒法曉得它到底躲在哪裏睡大覺,然後突然間蹦出來嚇一跳。
“喲,幾位在玩遊戲呢?”銀針男率先進去,擋在了暮哥前麵。
暮哥先是瞪了他一眼,沒有在意。
銀針男似乎被這種無視給激怒了,他正要對暮哥做些什麼的時候,暮哥突然一拳打過去。
看得出來,銀針男是早有預防的,但千防萬防,卻防不勝防。暮哥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我要不是看到銀針男倒下,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
“有事說事,別當我視線。”
剩下挾持我的三個瘋子見狀,瞬間想要做點什麼。可惜,他們也是慢了。隻見最滿不在乎的英孩兒,不知何時掏出了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們幾個。
他們三個,突然動也不敢動。
“和昨晚的地方警察不一樣,你們幾個有點料子啊。”英孩兒說:“可惜,下車關門的時候你們應該輕一點。”
“我們輕一點,你們就不會注意到我們了嘛?”那個女瘋子問道。
“問得好,”英孩兒不肖答道:“還是會。”
“這不就是廢話嘛。”
這時候,暮哥“哄”的一聲,站起來說話了:“先說,找我們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