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世界任務[成為《格萊尼斯》九月刊封麵人物]進程達到99%。”
自從肖源“一秒”變彎，“瞬間”和目標開始發狗糧以後，已經很久沒出聲的係統突然通知道。
“是否啟用新手導向說明？”
肖源目瞪口呆，“我都當了大半年草精了，你才給說明？好吧好吧，”他不以為意，“啟用。”
係統的聲音比平常冷淡了許多，聽著就像是電子軟件模擬出來的似的。
“如果用您穿來以前的世界裏的說法，第一個世界與您熟悉的世界情況相似，易於熟悉；目標對陌生人警戒心不強，產生好感難度極低，任務輕鬆。這屬於新手初次進入遊戲時，由係統指示、帶領完成的Level.0。”
“而之後的世界綜合難度將呈梯次上升，係統將逐步升級，並完全拋棄可谘詢功能，隻留下發布任務功能，時間長短、成功與否等其餘事項全由宿主自行把握。”
“什麼叫‘成功與否’也由我把握？”肖源抽搐嘴角，“我要是失敗的話，難道沒有懲罰嗎？”
“沒有。”係統親切的小男孩音顯得有些失真，“根據您穿越前自願與我們簽訂的合同條款，如若任務失敗，不會有額外懲罰，唯一後果是合同內容全部作廢，相關人員立刻遣返。”
“自然，”係統語氣平靜，“您向我們提出的要求：【我的三位師哥師姐脫離生命危險，安全回家】，也將即刻隨任務內容取消。”
肖源的臉一時變得煞白。說是沒有懲罰，可這明明也算是威脅的一種。肖源緊緊地抿住了唇，“可你說這個世界你們本來就要讓我失敗的。”
係統解釋：“是的。這個世界是第二次正式考察，不列入任務世界範圍。而恭喜，”係統語氣平淡無波，“您已順利通過篩選。合同已正式生效，您提出的要求已完成。”
肖源不可置信，“那這個世界就這樣？除了你們所謂的暗中再挑選以外，毫無意義？”
“這就像您玩網遊時，一開始來為您提示劇情或暗示結果的演習小視頻。”係統道，“但您也知道，正式的玩法不會擁有提示步驟，其過程是好是壞、值得懷念或寧願從未開始，全由您自己的選擇來決定。”
“在正式任務世界開啟後，您就將認識到這個先啟世界的意義與啟發。經過大量研究與實踐後，我們有信心向您保證，這個先啟世界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正式任務……”肖源有些慌張，“你是說就要去第二個世界了？可我——”他轉頭匆忙看向一旁電腦前的格萊尼斯。
“您在與我們簽訂合約以前，就已經熟讀過我們的條款。”係統的聲音第一次顯得冷漠起來。
“我知道，可是……”他無法接受，“也不用這樣著急吧？”肖源據理力爭，“我答應來給你們做什麼任務，但是、但是，”他舔了舔下唇，“你們並沒有說過時間上的限製。”
“的確。”係統冷漠道，“但我也告知過您，時間的長短並不是由我們來決定的。您可以把我們看作一個中介機構，能插手、操作的部分非常少。就算是現在，我們也無法判斷這個世界什麼時候結束，也許是一百年後，也許就是下一秒。”
“那到底由誰決定？”
“您的目標。”
——
格萊尼斯還坐在電腦麵前。這已經是他這個月以來的第四次周末加班了。
明天九月刊就要正式發售。雖然格萊尼斯不管在雜誌的工作人員麵前，還是網上、肖源的麵前，總表現出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樣，可肖源還是看見了他在一個人的時候，握緊雙手眉頭緊蹙的模樣。
封麵隻是最小的改動部分。現在肖源也知道了。裏麵的內容、排版的形式、即將改變的風格……太多太多，這一次正是轉折的關鍵。即使格萊尼斯有意不讓他看見，他也知道他和其他的管理人員爭吵過多少次。大家都明白，越成功的人或事越不被允許失敗，也會被越發苛求完美。那些人希望苟延殘喘地求生，可格萊尼斯卻希望借此再度爬上頂峰。
肖源從未接觸過雜誌方麵的事情，也從未成為過像格萊尼斯這樣擁有影響力的人，但他想這或許和自己大學時做的事情並未相差太遠——單從心理方麵。
過去他和師兄們一起去偏僻的山區，有時候要自己爬過峭壁上的單人小徑，有時候會被想幫助的對象趕出去，有時候要睡在昏暗寒冷的木棚裏。其他的人一邊說著讚賞，一邊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們這個古怪的社團，就連一貫支持他的家人，在看見他回家時黑得隻能看見牙的瘦猴子模樣時，也會忍不住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