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差一個多月了。我們可以……”他往前輕輕一靠,把他們最後的距離縮短為0,一個短促又不熟練的親親後,他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抽離,抿了抿唇,眼神遊離地有些畏懼看肖源,“四舍五入。”
肖源忍不住笑,“四舍五入?嗯?”他靠過去,雙手攬住格萊尼斯的脖子,覺得現在後者隻高出幾厘米的身高實在最合適不過。他湊過去和格萊尼斯蹭了蹭鼻子,隻用微微踮起一點腳,“好吧。”肖源這回主動靠了過去,把上個世界從主編大人那兒學來的技巧,統統展現給眼前的人,“因為你太可愛了……我犯下一點時間上的小錯誤也情有可原。”肖源用舌尖輕輕地勾了勾格萊尼斯的雙唇間隙,然後在對方生澀地微張開時,緩慢地探進去。
親吻有時候更像是一場舞蹈。
有些舞伴飽經訓練,而有些舞伴則從未向舞池踏足過一步。正式的舞會中,搭檔往往並不會限定於“老手”對“老手”、“新人”對“新人”,而更多的是隨機搭配。這是經驗的主場,而“老手”需要耐心地教導“新人”。卻也有某些天賦異稟之徒,掌握精髓的時間足以給“老手”一個措手不及。
“我可愛?我可愛?”酷炫的中二青年格萊尼斯拒絕接受這個違反人設形容,按著自己的胸膛,不可置信地問了好幾遍。
肖源用手指穿進他離開發蠟就特別蓬鬆的大卷,表達出了對他現在依然留存的小奶音的不屑,“不然呢?”他挑了挑眉。
“……好吧。”格萊尼斯悻悻地撇了撇嘴角,他伸手攬住肖源的腰,微低下頭,再次陷入“吻的練習”以前,還是沒忍住小聲地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你最可愛的。”
“好吧好吧。”小草精拿年下的優質男盆友並沒有辦法,他低笑著回到一個吻,絲毫不臉紅地自誇,“我們是地表最萌的強強聯手。”
比他更蜜汁自信的小奶狗男友哼哼兩聲: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人們並不能保證對方一定就是如自己先前期望的那種舞伴:熟練,或是青澀。但歸根結底也隻有一件事需要保證:你喜歡你的舞伴,你的舞伴亦心悅於你。
你無法保證下一曲時是否還是同一個搭檔,但必須保證在這一曲終結時,你與對方的眼睛裏除了彼此的身影以外,再也沒有他人的影子。
——
格萊尼斯在這一生裏,還沒有一次嚐試過隻有兩個輪子的交通工具。尤其他還不是能掌控方向的那個:一切都由老婆說了算。
但這種感覺絕算不上壞。
格萊尼斯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手抓著前麵人的衣服,仗著沒人看見,就毫不遮掩地露出了甜度百分百的傻笑。
是的,即使他每時每刻都特別關注的發型都被迎麵而來的風吹得像個“高原上流浪二十年的淳樸老漢”,即使他時時刻刻注意著絕不讓有一條褶皺的襯衫和外套被風鼓吹得讓他就像一個翻了三倍的臃腫胖子,即使他必須時刻把兩條自己引以為傲的大長腿高高提到空中,才能不讓自己專門定做的真牛皮皮鞋與地麵摩擦得太過火熱……
但是,這種感覺真好。
在坐車的時候,從來都隻是匆匆變作模糊的畫麵流逝而過的上山道路,如今也變得清晰而生機盎然。
“怎、怎麼?”格萊尼斯呆愣地看著自己家的山,“我這山上還種了這麼多栗樹?”
肖源笑了一聲,“你喜歡吃嗎?等熟了的時候,我帶你去摘。我烤栗子可在行了。”他現在心情好好,就像以前大學支教時帶著小孩去縣城裏看旋轉木馬似的,但感覺又完全不同了。
現在被他帶領的,不是一群,隻有一根獨苗苗;不是小朋友,卻是正兒八經的男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