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源和二世拿好小紙袋後和蠶寶寶們道別。微縮的城鎮外是由係統自動調整的光源, 現在已經完全陷入黑夜，街道上小小的燈籠果裏閃爍著光芒, 還有螢火蟲量子獸們拉幫結派地從空中飛過，像投射的煙火般移動出不同的畫麵。
“其實我也不是最小的量子獸嘛。”小草精抱住一隻飛得暈頭轉向的小瓢蟲，又把它托起來放飛, 笑眯眯地說。
二世比了一個手勢。
“是類人型裏最小的？不過類人型的量子獸真的那樣少嗎？我在這裏也沒看到幾個呢。”肖源停下來。
他們停在一家蝴蝶開的飲料店前。店中售賣的也都是超級袖珍的尺寸，小小的一片葉子被卷做了圓錐型的杯子, 隻一、兩滴晨露就裝滿了。這裏的飲料店不像人類那樣，分為什麼卡布奇諾、紅茶、烏龍奶蓋等等, 而是分為了不同的花香型，還有不知道是不是主人拍下的照片, 每一種口味上頭, 都有店內的蝴蝶在對應的花中停駐的模樣。——大抵就是要證明原生態的意思吧。
“誒？從邊境那個地方活下來並分化的人，大多數擁有的都是類人型量子獸嗎？”肖源小口小口地啜飲著風信子味的飲料，即使是這樣小的杯子也需要用雙手捧住, 夠喝上一段時間了。
“說到底，這些判定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呢？什麼哨兵啊，向導的, 他們會像檢查血型那樣去醫院拿報告嗎？”
“據說以前是的。”二世表達意思, “但現在, 自從卡爾星係的人們來了之後, 這些都依靠一個人工智能來判斷了。”
“啊！這個我知道。SGP係統。”肖源道。就像剛才為他們指引道路的是塞勒涅向導學院的專門AI，有不少AI似乎都擁有著不一樣的功能。
二世比了一個拇指，“所有與哨兵、向導有關的AI都是由它最終掌控、安排的。”
“現在隻要有人工智能覆蓋的地方, 它們就會自動識別哪些人正在分化，還是隻是普通的發燒，並且在分化以後，自動將他們的資料用新的身份覆蓋，安排學院來接他們進行統一的教導與保護。這樣就能最大程度、最快速度地保護更多的哨向了，以免在分化期最脆弱的時候被誤傷呀、被奇怪的組織抓走了呀之類的。”二世一邊說著，一邊想要接過小草精手上有半個身體大的紙袋。
“哦，是這樣。”肖源拒絕了他的好意，“那麼，向導也好，哨兵也好，又是怎樣區分的呢？”
“一般的情況下，隻要根據誕生的量子獸屬性來看就知道了。畢竟有些強大的向導在很多數據上和哨兵都差不多呢。”二世搖搖手指。
“也就是說……這個係統主要是根據量子獸的情況判斷的？那不一般的情況呢？”肖源追問道，“如果有、有那時候量子獸不在身邊的情況呢？”
“你是說與量子獸的連接中斷的情況？那就看離他身邊最近的量子獸們，有誰也同樣與主人中斷了聯係嘍。”
肖源頓了頓，他停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想起來。
這裏的人、AI都直接默認量子獸絕不會撒謊。而不知道為什麼，他被係統當成了量子獸不算，還直接指認了當時正好與量子獸中斷聯係的格萊尼斯為自己的主人，理所當然的，係統也把他當作擁有毫無攻擊力量子獸的向導了。
肖源想到出來時格萊尼斯自己說的，他的異樣並不是結合熱導致的，所以……
小草精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
二世十分茫然，用手指在他眼前畫了一個疑惑的“？”。
肖源回過神來，看了看周圍，便笑著問它，“你知不知道哨兵的量子獸們一般喜歡什麼？”
二世更加茫然了。
“我買這個做什麼……”小草精拎著紙袋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麵，有一種終於疑惑頓消的輕鬆，“我要送給格…我的主人呀！”
哼。
再古怪也好、再高冷也好、再情緒莫測也好，最終不還是被自己扒下馬甲了嘛！肖源心有得意。
身後的二世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的衣服，睜著一雙魚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城鎮裏當然也有專門賣玩具的地方。
量子獸坦白來說，就是哨向的精神體，雖然都有各自的獨立意識，但最終反映出的性格也好、表現也好，都是主人內心裏毫無遮掩的真實模樣。更加坦誠、更加不會戴上長大的假麵，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極少會藏著掖著隱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