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個美美的懶覺,睜開眼已經過了八點鍾。
我洗漱完畢準備出門的時候,被卓宵給喊住了。
從不休假的他竟然沒有去上班,實屬罕見。
“今天工作室休息,你出去幹什麼?”大概沒做好夢,他的口氣很硬。
“你不是讓我多接觸蔣先生嗎?所以我約了他去學高爾夫。”這是昨晚就想好的借口。
——身上穿的是運動裝,很符合室外活動的裝束。
卓宵先是滿意地點頭,轉而又一臉狐疑,“駱心,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我冷哼一聲,“想攀高枝兒也得稱稱自己的分量。人家是鑽石王老五,我是有夫之婦,在一個級別麼?”
“知道就好,別沒頭沒腦地往上撲!我可警告你,不許跟他發生實質性的接觸。見好就收,聽見沒有?”語氣很嚴厲。
“麻煩問一下,什麼叫‘實質性接觸’?什麼叫‘見好就收’?”我虛心請教。
他想了想,“碰你的胸和下麵,或者親嘴兒,這些都算實質性接觸。至於見好就收嘛,沒有具體標準。嗯……,以不開罪他為底線。反正,你別把自己賠進去就行!”
我恍然大悟,“哦,明白了。他不能碰我,我可以隨便摸他,對吧?”
“……”尷尬之後,卓宵色厲內荏地虎起了臉色,“總之,你就是不能吃虧!”
“放心吧,絕對不會吃虧,我盡量占便宜就是了!”說完,不管他是什麼反應,直奔玄關去換鞋子。
他跟了過來,急迫地解釋,“也不是非要占便宜什麼的!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被他給玩兒了!聽說這人以前很花的,手段一定很多,你警醒著點!”
“知道了。”我穿好鞋子,拍拍他的肩膀,“自己在家,少看點島國大片,傷身!”
他麵色一窘的工夫,我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樓下,三叔依舊帥帥地倚在車旁等我。
上車之後,他探過身來幫我係安全帶,無意間往樓上睨了一眼。
落地窗前,影影綽綽站著一個人。
“姓卓的沒上班?”三叔擰眉問道。
我點點頭,“嗯,他知道我是跟你一起出去。”
三叔係好自己的安全帶,嗤笑著搖頭,“目送自己老婆隨別的男人去約會,還真是忍功了得。沒想到這麼猥瑣懦弱的一個人,竟然夠膽挪用一百萬公款……”
“什麼?你說什麼?”我忙不迭地追問。
他扭頭看過來,“怎麼了?”
我抓住他的胳膊,“三叔,你說他挪用了多少錢?”
“一百萬啊!”他的眉間生出了溝壑,“不然應該是多少?”
我沒有回答,目光發直,腦子裏回憶著三年多以前發生的事情。
“駱駱,你沒事吧?”三叔摸摸我的臉。
“沒事。”我莞爾一笑,“你好像對他的過去蠻了解的……”
三叔抿唇微忖,“我隻是讓人查過他進監獄的來龍去脈。是不是令你不開心了?”
我搖搖頭,“沒有不開心。三叔,你都查到了什麼?”
“據說是挪用了一百萬公款。不過,因為挪用時間沒有超過三個月,再加上及時還回了所有款項,而當時的公司主管又幫忙說情,這才從輕處罰,隻判了三年徒刑。”頓了頓,“總體來說,他還算幸運。”
“沒有超過三個月……,那是多久?”我裝作隨口一問的樣子。
“大概一個半月。”三叔的大手攬住我的後頸,“駱駱,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在懷疑什麼?”
我扭頭看了一眼樓上,卓宵還在窗前站著。
“沒什麼。我們走吧!”語畢,垂眸。
一路心事重重,有幾次竟然沒有聽見三叔在跟我說話。
下車時,恍然發現來了郊外。
不遠處就是桂山,金秋的風把漫山遍野的樹葉染得紅彤彤的。
而近處的草地,因了向陽的緣故,依舊翠綠。
再加上藍天白雲遙相呼應,視野範圍內,宛如一幅幅撞色油畫。
身處美景之中,心情不免舒暢起來。
“三叔,你是怎麼想起帶我來這兒的?”倚在車旁,我舉起雙臂、大聲問道。
沒等他回答,幾聲狗吠從不遠處傳來。
我正納悶為何這裏會有狗狗,三叔便笑著往一個方向努唇,“喏,他們來了!”
扭頭遠眺,一個男人牽著一條大犬向我們走來。
定睛細瞧,竟是冷鐵和坦克。
“坦克——”我驚喜地喚了一聲。
就見它拚命掙脫掉冷鐵的牽引,撒著歡兒地奔我跑了過來。
“坦克,慢點,小心點,別太大力,別弄傷了你媽——”三叔不停地喝止。
奈何坦克根本克製不住歡快的情緒,剛到跟前就一躍而起,把我撲倒在了草地上。
這回它可是一點都不客氣,大舌頭直奔我的臉頰舔來。
幸好三叔及時出手,擋住了那條熱情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