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宵雖然沒有跟我徹底撕破臉,態度卻冷到了冰點。
不過,沒人在乎這個。
三叔照常來雲頓花園接我上班。
我上課的時候,他就在工作室的某個小房間裏悶著。
下班後一起吃了晚餐,再把我送回雲頓花園。
似乎天大的事情都不耽誤他黏我。
酒會這天晚上,芭蕾基礎課剛結束,三叔就拉著我進了專用更衣室。
“下午你不是走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沒大沒小地揉著他的帥臉。
咳咳,原來不止跟他親嘴會上癮,就連摸他也同樣會上癮。
三叔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往更衣凳那兒努努嘴唇,“喏,給你挑了條裙子。”
我懵然望過去,超大的盒子裏放著一件珍珠白小禮服。
“趕緊試試。”說著,他利落地幫我拉開舞衣側麵的隱形拉鏈。
我慌張地往一旁閃躲,“別,別,不用你,我自己來……”
“客氣什麼,還是讓我來吧!”大手鉗住我的腰,三兩下就除去了舞衣。
“蔣少恭——”我又無奈地大喊他的名字。
他睨了一眼我的身體,“行了行了,知道你身材勁爆,不要總是吆喝我看你。會失控的,懂嗎?”
這不是賊喊捉賊麼!
無遮無擋的,我顧得了上麵卻顧不了下麵,隻好配合他,趕緊把小禮服穿到身上。
幫我拉上後背的拉鏈,他擁著我站在了鏡子前。
不得不說,這男人挑衣服的眼光還是蠻獨到的,——
一字領很襯我的一字型鎖骨,端莊又不失小性.感;
腰部的剪裁低調且巧妙,細腰變成了小蜂腰;
裙擺過膝,下收之後呈不規則狀,添了幾分俏皮。
整體感覺還不錯。
“小豹子,為何你穿上保守的裙子也能這麼撩人呢?”三叔把下頜擱在我肩上,鏡子裏的表情有點鬱悶。
我眯起眸子誇張地假笑,“要不,你找個麻袋把我包上?”
某人扭頭親了下我的臉頰,“嗯,好主意!”
隨後,他打開更衣凳上那個小一點的盒子,從裏麵拎出一雙月白色高跟鞋。
鞋子很漂亮,鞋口帶著緞麵綁帶,跟我腳上穿的芭蕾舞鞋有相似之處。
走到我身旁,三叔很自然地蹲下身去,幫我解開腳踝上的舞鞋綁帶。
“穿了三叔送你的鞋子,這輩子都會跟著三叔了。”他抬頭看著我,神色鄭重地說道。
我笑了,“真的啊?這雙鞋被施咒了嗎?”
他咬著弓唇,輕輕拍了下我的背,“壞姑娘,總把我的真話當玩笑!”
動作和口吻都透著寵溺。
我沒有拒絕,由著他幫忙換鞋。
兩隻鞋子都穿好,他直起身,對著鏡子細細打量,“帶子綁得緊不緊?會不會勒?腳環那裏硌不硌?”
“不會,綁得不鬆也不緊,腳環也不硌。”我原地踩了踩,“鞋子角度很舒服。”
再抬頭的時候,三叔忽然把拳頭伸到我眼前,張開五指,一條鏈子像變戲法兒似的墜了下來。
“如果你非要送我首飾,衣服和鞋子我都不要了!”這回,我堅持己見。
三叔挑起單眉,環著我的腰,把我貼在他身上,咬著牙咕噥,“不要項鏈可以,但是你得要我。我把自己送你了,不要都不行!”
“你就是個無賴!”我仰著腦袋跟他對峙。
他眯起了笑眼,啞聲呢喃,“駱妞,叫我怎能不愛你……”
弓唇落下來,雨點般吻啄我的眼睫、鼻尖、嘴唇、下頜。
暖,軟,喘……
“心姐,都八點十分了,你走不走啊——”陶重像一陣風似的突然闖入,旋即又猛地轉身,“哎我去!老家夥,你想親我姐怎麼不關門呐?”
我窘得把腦袋紮進三叔懷裏,雙手掐著他的胳膊,暗示他趕快想轍破解這個糗狀。
就聽三叔悠悠然對陶重來了一句,“臭小子,十張海鮮自助招待券,換你選擇性失憶,如何?”
“成交!”回答聲非常爽快。
“滾!”三叔中氣十足地低吼。
“是!”腳步聲漸漸遠去,夾雜著幽幽語聲,“老家夥,輕點親,我姐皮嫩……”
丫的,這倆人簡直就是一個鼻孔出氣!
我終於忍無可忍,從三叔懷裏鑽出來,踮腳咬上了他的脖子。
人家根本不閃不躲,還沉聲叫囂,“來來來,使點勁兒,越狠證明你越愛我!”
哎麥,我要被氣死了!
倏然撒口,扭頭便走。
剛邁出去一步,就被攬了回去。
“乖,嘴唇不紅,三叔幫你補補……”語未完,又吻了下來。
十分鍾後出門的時候,我的雙唇又紅又腫。
始作俑者竟然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一路上伸手過來摸了好幾次。
有兩次被我叼住了指頭,竟然還一臉享受狀。
到今天我終於認清,他其實就是一條大狼狗,不折不扣的“黏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