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情話(1 / 2)

狄芸不依不饒,“咣”一聲把水杯擱在床頭櫃上,“沁兒,你跟我兜個實底兒,昨晚是不是被客人給欺負了?”

說話間,義憤填膺擼起袖子,整條的大花臂,晃得人眼暈。

不過,她很少這樣文明,用的是“欺負”而不是別的什麼字眼兒。

我竭力保持鎮定,拉著她坐下,“哪有被欺負?有崇叔罩著,誰敢欺負我啊!”

這倒是真的,——“蔣宇崇”三個字,在寒城約等於“天”。

狄芸還是心存疑竇,“不對!如果沒有被欺負,你幹嘛問我那樣的問題!”

表麵粗枝大葉,實則內心超級敏感。

我隻能裝羞,垂下腦袋,咕噥道,“做了個夢,夢見跟個男人那樣,覺得特真實。醒來後突發奇想,會不會是靈魂出竅、真的做了?所以才那麼問你……”

我都服了自己,居然能編出這麼天馬行空的理由。

偏偏,狄芸深信不疑。

“妹啊,冬天快過去了,春天要來啦!姐覺得你是時候找個好男人正正經經談戀愛了!弄個固定的發.泄工具,也有利於身心健康啊……”

越說越離譜。

我索性躺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腦袋,不聽。

狄芸又嘟囔了幾句,在我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忙著去做晚飯。

房門響過,我鑽出被子,心情再度回落到崖底。

這次的劫難,純屬自找的。

如果處理不好,可能得搭上半條命。

畢竟,蔣少恭的陰狠是無法預料的,真的不知道他會采取什麼手段來對付我。

唉,搜腸刮肚想得腦瓜仁兒都疼了,也沒拿出半點對策。

吃飯的時候,狄芸瞧我狀態不佳,建議我今晚別去上班,她幫我跟錢經理告假。

也好,暫且避避風頭。

狄芸出門後,我去洗了個熱水澡。

身上不止沒有傳說中的“事後草莓”,甚至連一丁點抓捏的痕跡都沒有。

這就充分說明,我在那場歡愛中擁有絕對的主動權。

而那位被強迫的主兒,一旦發現綁他的繩子竟然是從生日蛋糕上拆下去的緞帶,指不定得慪成什麼樣兒呢!

確實做得很過分,已經越過雷池一萬步了。

洗完澡,我怏怏地趴在床上,愁眉不展。

驀地,門鈴聲響起。

很有節律的“叮咚叮咚”,嚇得我差點三魂丟了七魄。

不敢去貓眼前查看摁門鈴的究竟是誰,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緊張的空氣令人窒息,手機卻在這時歡快地響了起來。

愣了足足五秒鍾,我才鼓足勇氣拿起來查看。

是崇叔的號碼。

像發現救命稻草似的,我立刻接通,迫不及待地放到耳邊傾聽。

“沁沁,你沒去‘花火’上班,是在家了嗎?”溫聲軟語,格外安撫人心。

“嗯,是……”我抽了下鼻子。

他好像長籲一聲,“在家就好。來,給我開門。”

“什麼?”我沒明白。

“我在你門外呢。”聲音更溫柔了。

我反應過來之後,沒有回複就把手機扔在床上,光腳衝到門口,用力拉開了門板。

走廊裏,懷抱紫玫瑰的英倫範兒男人在對我微笑,“小東西,晚上好。”

溫暖的笑容瞬間融掉了壓在我心頭的大石塊。

然,他低頭瞟了一眼,立刻繃著臉,伸手就來拎我。

我倏然想起他的腰傷,便靈巧地跳開,嚷嚷著,“你的腰——”

“光著腳踩在涼地板上,是嫌生理期不夠痛嗎?”他好像真的有點生氣了。

“這不是著急給你開門麼……”我趕緊穿上狄芸脫在玄關的拖鞋。

隨後,上前接過花束,把男人拉進來,順手關好房門。

拖著溫暖的竹指,一前一後去了客廳。

坐在沙發上,剛鬆開他,又被反手握住。

“沁沁,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溫聲裏夾雜著焦灼。

我搖頭,垂眸,“就是覺得疲憊,很累……”

他沒說什麼,單手把我摟在懷裏,努唇親了下我的發頂。

動作明明很親昵,卻不突兀,水到渠成般自然。

真的好踏實。

我拱了拱腦袋,“崇叔,你的腰還疼嗎?”

“偶爾還有點。”頓了頓,“不過,看不見你,心痛的感覺更讓人難受。”

是情話吧!

想到昨晚做過的荒唐事,我忽然覺得對不住這個男人的脈脈深情。

遂,輕輕推開他,把玫瑰放到茶幾上,起身去找花瓶。

尋了個空瓶子,刷幹淨,裝滿水,和剪刀一起拿回客廳。

崇叔已經打開了包裝紙,動作輕柔地拆解糾葛在一起的花枝,然後一枝枝遞給我。

修修剪剪,一大束玫瑰花被擁擠地插在了花瓶裏。

“崇叔,謝謝你的花兒。”由衷道謝,我準備收拾剪下來的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