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浴火成詩26(1 / 3)

小舞台上,蔣知非孑然而立。

更令人意外的是,她穿著一身兒雪白的長擺婚紗。

天這麼冷,居然還是抹胸的款式,看著都想打哆嗦。

不過,瞧那裙擺上綴著密密麻麻的水鑽,應該不是便宜貨。

言靳原本鋪滿喜色的麵龐頓時變得異常寒涼。

“這才是真正來砸場子的!”駱心扭頭看他,擰眉發問,“是你前女友嗎?”

敢在她的訂婚儀式上鬧騰,這女的也是夠可以的!

“當然不是!”言靳搖頭,對小媳婦兒耳語,“駱駱,這邊交給我處理,你去隔壁包房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他擔心蔣知非鬧起來會驚到她。

更怕待會他發起瘋來會嚇到她!

駱心不置可否地望著未婚夫,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有問題!

但是今天的女主角是她誒!

怎麼可以遇事就逃?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慫!

“我是不會躲出去的!有什麼事就攤到桌麵上來說,休想瞞著我!”態度堅決。

言靳咬著弓唇,不忍心強迫她,更不舍得讓她跟著不開心。

就在踟躕不前的當口,隻聽有人尖聲嚷了一句最低俗的國罵,是那種恨到極致的口吻。

緊接著,在場的幾十個人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梳著漂染短發的女人從台下竄了上去,一伸手便揪住蔣知非的頭發,瞬間將其撲倒在地。

隨即,拳打腳踢,厲聲辱罵。

“你特麼還找上門兒來了,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的男人你也敢惦記,就問你扛得起揍嗎?啊?”

“賤貨,別以為多讀幾天書便能被他高看一眼!我告訴你,就算你脫光了躺在他麵前,他都不會把你當個女人來看待……”

台下的蔣屹尊一看姑姑吃了虧,有心上去幫忙。

可是,剛剛抬腳就被眼疾手快的二叔給攔住了。

蔣宇崇隱隱地覺得事情不簡單,便對侄子耳語道,“你小姑姑死不了,先靜觀其變吧!”

做侄子雖然忍住了上前施救的衝動,可是不忍再看,一屁股坐下,喝起了悶酒。

還有人想上去拉架,但,一瞧見短發女人挽起袖子的手臂上滿是刺青,便紛紛駐足,止步不前。

事實就是如此,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沒人性的。

駱心揉揉眼睛,看了又看,終於確定施暴者是狄芸。

嗯,那個無所畏懼的大芸姐又回來了。

不過,駱心搞不懂狄芸為什麼這麼憤怒地出手。

聽口風,挨打那女的好像有勾.引過冷鐵?

可是她怎麼感覺那女的跟言靳有關呢?

駱心轉頭睨了未婚夫一眼,他的冷漠是發自於心的,目光寒得幾乎結冰。

她便又把目光投到了小舞台上。

隨後,幾十號人就像看話劇似的,默默地望著。

期間,冷鐵跑過來跟言靳耳語。

“靳哥,狄芸以為知非是來勾搭我的,所以才怒火中燒動了手。我們是將錯就錯還是上前拉架?”

言靳沒作聲,不著痕跡地暗示冷鐵先不要管。

——狄芸再瘋狂也是個女人,她那個打法兒,是不會出人命的。

知非的所作所為太離譜,是該受點教訓。

小舞台上,狄芸踢打累了,屈膝蹲下,揪著蔣知非的頭發,咬牙詰問,“小婊.子,還敢再覬覦我男人嗎?啊?”

麵目全非的蔣知非大概被打懵了,居然啐了一口血唾沫,囂張還嘴,“你男人?別做夢了!他是我的男人!我們在一張床上睡過……”

搓火成功!

話音尚未落地,大芸姐揚起巴掌糊上了那張血絲呼啦的臉。

蔣知非居然笑了起來,笑聲裏摻雜著藐視一切的鄙夷。

狄芸用染了血漬的婚紗把手掌擦幹淨,歪著腦袋起身,舉手投足間,痞性展露無遺。

“倒驢不倒架的賤人!”罵了一聲,繼續踢打。

畢竟才生過孩子沒多久,體力不如從前,終於喘籲著停下。

蔣知非像一堆爛泥似的躺著,眼睛睜開一道縫,在圍觀的人群中尋找她參與設計的那張臉。

終於,她看見他就站在正前方。

玉樹臨風的男人也在看她,冷漠的眼神宛若冰霜。

她挨打,他不止不來搭救,甚至沒有流露出半分憐憫之情,這令她無比心傷。

“哥……”

模模糊糊的一個字,隨著嘴角的鮮血流淌而出。

言靳沒聽見她的聲音,但是讀懂了唇語。

他依舊不為所動。

不,他有所行動,——伸出強壯的手臂,將身側的未婚妻攬在了懷裏。

小女人偎在他的胸口,始終望向小舞台。

嫉妒霎那間侵襲而來,蔣知非又變得狂熱不已。

她掙紮著坐起,喘息著,積攢力氣。

抹胸禮服在挨打的過程中脫落了一點,露出貧瘠的事業線,還有大半個矽膠文胸。

這個不體麵的樣子又惹惱了大芸姐。

“賤人,都到了這種時候還不忘用你的平板身材來勾男人!”辱罵的同時,抬腿就是一腳。

好不容易才坐起來的蔣知非又重重地躺在了台上。

這時,狄風終於看不過眼。

他走上小舞台,拉著妹妹的胳膊,往台下拖她。

狄芸雖然餘怒未消,但還是隨哥哥走了下去。

途經冷鐵身邊,憤怒地衝他獅吼了兩句,“看什麼看!再看就把眼珠子給你剜出來!”

真狠!

冷鐵的腦袋立刻耷拉下來,像隻沒脾氣的小綿羊似的,亦步亦趨跟在老婆身後。

從他們談戀愛到現在,這是狄芸第一次發飆。

有點嚇人。

但,他喜歡!

天知道他有多麼迷戀她的野性、她的粗暴,還有她一身的刺青和金屬環。

別說靳哥之前透露過蔣知非對他的曖.昧都是假的,就算蔣知非真的愛他成狂,也絲毫無法令他心動。

他冷鐵的菜,就是大芸姐這一款。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情願死在大芸姐身上。

冷鐵跟著大芸姐走到言靳和駱心麵前,老婆止步,他也趕緊刹車。

“沁兒,實在對不起,姐把你的訂婚宴給攪了!”大芸姐摸摸駱心的臉,抱歉地說道。

誰知,小孕婦居然抿唇笑著,衝她豎起了大拇指。

大芸姐歪著腦袋挑眉,“妹,你肚子裏藏著一個呢,不要這麼崇尚暴力,會把娃帶偏的!”

駱心掙脫了言靳的懷抱,上前摟住大芸姐的脖子,低噥道,“跟你說實話,如果不是懷著孩子,我早就上去跟你一塊揍她了!”

大芸姐爽朗地笑了起來,想要拍拍妹妹的後背,終是忍住了,隻輕輕摩了摩。

姐妹倆擁抱之時,言靳走向了小舞台。

狄風衝冷鐵使了個眼色,暗示他照顧駱心,然後便跟著言靳走了過去。

兩個男人上了小舞台,矮下身子查看蔣知非的傷勢。

“哥……”她喃喃地喚了一聲。

很輕,隻有他們三人能聽見。

言靳麵無表情地低聲詢問,“你自己感覺一下,有沒有傷到骨頭?要不要去醫院?”

畢竟是血親兄妹,她再十惡不赦,他也不想讓她死。

然,一隻染著血汙的手卻爬上了他的臉頰。

就在她想要溫柔撫摸的時候,他猛然扭頭,甩脫了她的手。

蔣知非一臉受傷神情,目光變得渙散不堪。

“為什麼……?為什麼你連摸都不能讓我摸一下?要知道,在你術後昏迷那段時間,我早就把你的身體摸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