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心被阿肆吼了一句,稍事發怔,隨後便想起了女性麵臨受辱時最管用的髒招兒。
——便溺,或挖喉催吐。
前者實在是太髒了,打死她也做不出來。
至於後者,倒是可以試試。
就不信這男人看見她的嘔吐物之後還會有強來的性致。
然,沒等駱心把指頭伸進嘴巴,虛掩的房門倏然四敞大開。
一個看不出具體年紀的清麗婦人出現在門裏。
“肆兒,這是怎麼了?”詢問聲十分溫柔。
但,瞧見駱心的樣子,她那如水的目光便稍有頓挫。
幾不可察。
男人睨了駱心一眼,“媽,我帶回了一個蔣家人。”
他並不知道她的確切身份,但,看蔣氏兄弟那麼護著她,應該是蔣家人沒錯。
婦人瞧見了駱心的肚子,不禁莞爾一笑,“確切說,應該是兩個才對!”
語罷,讓出道路,做出“請”的手勢。
有了第三人在場,並且還是個看上去很清雅的婦人,駱心的抵觸情緒便得到了緩釋。
她轉頭“哼”了阿肆一聲,大剌剌走進房間。
走到婦人身邊的時候,兩人並肩而行。
“小心點……”婦人輕聲叮嚀,隨手攙扶。
暖心的言行令駱心看到了逃出生天的希望。
落座之後,她並未急著求救,而是靜觀婦人的態度。
“姑娘,你是蔣家的媳婦吧?”婦人的神情略顯清冷。
駱心點頭,“嗯。”
婦人也跟著頷首,目光像秋夜的月光般充滿疏離感,“叫什麼名字?”
“我叫駱心。請問,我要如何稱呼您呢?”駱心試圖掌握談話主動權。
如果總是別人問話她來答,注定要被牽著鼻子走。
駱心看得出來,阿肆十分孝敬母親。
搞定了他媽,就等於搞定了他。
但她不敢貿然行事,還需要從婦人的回答中尋找端倪,來確定自己要用什麼方式去求救。
不成想,婦人輕語道,“你可以喚我媱姨。”
說罷,翹起尖尖的指頭,往耳後抿著鬢間的碎發。
“媱姨。”駱心很乖巧地喚了一聲。
“乖!”婦人輕扯唇角,“這麼好的姑娘,居然會嫁入蔣家……”
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
駱心垂眸不語,心裏卻想,蔣家在外界的風評確實不太好,但不代表蔣家的男人不值得嫁。
天知道家裏那幾個大大小小的男人得急成了什麼樣子。
她回去得越晚,他們鬧出的亂子就越大。
搞不好現在整個尚都已經天翻地覆了!
安靜了片刻,駱心決定求救。
“媱姨,不管你們與蔣家有什麼過節,肆哥挾持我都是不對的!”駱心露出了梨渦,語速舒緩,“媱姨,我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生孩子了,真的容不得半點馬虎……”
她希望同為母親的婦人能夠感同身受,說服兒子放了她。
孰料,婦人卻一改之前的溫良。
“姑娘,很抱歉,我向來不幹涉我兒子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我幫不到你。”
臉上並未有遺憾之色。
可見,是打心眼裏不想幫忙。
駱心有點沮喪地看向男人,“肆哥,你到底想怎樣?”
阿肆抿唇眯眸,“我想讓蔣家人嚐嚐‘妻離子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