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心很快就離開了醫院。
傷勢還沒有完全恢複,閻肆強行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說是要讓她回家休養。
其實大家心照不宣,他是不希望蔣氏兄弟去醫院看她。
駱心沒有提出異議,欣然接受閻肆的安排。
她要減少摩擦,養精蓄銳。
回到閻宅,一下車,閻肆就當著司機和廚子的麵,給她來了個“公主抱”。
“胸那麼大,體重卻這麼輕,是骨架太小的緣故吧……”他碎碎地咕噥著,往樓上走去。
毫無意外的,駱心被放在主臥房的大床上。
躺在床單上的那一刻,她難免心慌。
閻肆俯下身子,大手襲上她的美頰,揉了揉,“好好養著,我會定期讓你和嶽父見麵。還有瞳瞳,你們可以經常視頻通話。”
兩大恩典,算是滿足了駱心的心理需求。
她眨著眼睛點頭,“謝謝肆哥。”
“乖!”男人努起嘴唇,在她的額上叮了一下。
唇間有疼惜,還有……保護欲?
駱心被自己的感受嚇了一跳。
這男人怎麼可能對仇人曾經的妻子有保護欲?
於是她便否定了那個感受。
至於疼惜,她猜想是緣於她為了救他而受的傷。
是人都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心存謝意,這是天性。
駱心不認為閻肆對她的那點好感足以轉化為濃濃的愛意。
如果他愛她,就不會一而再地脅迫她、軟禁她。
不過,自打她受傷之後,他確實變得溫和多了。
隻是不知,夜裏同床共枕的時候,他會不會化身為人狼。
念及此,她又忐忑起來。
避無可避,夜色染黑了整個世界。
駱心洗完澡,靜靜地側臥在床上,裝睡。
未幾,燈熄了,床墊起起伏伏,男人躺在了她的後麵。
幫她蓋好蠶絲被,他的胳膊便環住了她的身子。
“別怕,我不會強要……”他在她耳畔喃語,熱氣裹挾著字句。
隔著被子,閻肆的手指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好身材。
這對他來說,無異於一種折磨。
他想跟她廝纏,他想馳騁在她的田野裏,他想撒下千千萬萬顆種子,他想收獲共屬於他和她的那棵秧苗。
從未像現在這樣,想要得到一個女人,跟她繁衍後代,跟她共度餘生。
閻肆忽然被自己的這些想法給驚住了。
從小到大,他不懂什麼是愛,更不懂如何去愛。
曾經上過的那些女人,不過是露水情緣。
有生理需求了,就找個看得過眼的雌性床伴兒,花樣百出地滾在一起。
他有錢,對方有色,各取所需。
直到,遇見了這個“仇人家的媳婦兒”。
那會兒她還是個身懷六甲的孕婦。
冰涼的匕首架在脖子上,這個小女人居然還有心思管他要吃的。
甚至於,後來他不小心把她的脖子割出了血口子,也沒能令她失聲尖叫。
他欣賞那份淡定,很欣賞。
閻肆也鬧不清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當他有這個意識的時候,他們已經回了國。
他越是喜歡她,就越狠蔣家,複仇的火焰便燒得越旺。
驀地,閻肆想起了白天的那通電話。
他真的不忍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