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下午,瞳瞳睡著了,駱心便在自己的房間練起了基本功。
正下叉呢,有人敲門。
隨後,蔣二爺漫步走了進來。
他並不作聲,就安安靜靜地坐在軟榻上,翻看著厚厚的時尚雜誌。
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反正很認真。
駱心想到幾天前的事情,猜測他是來要結果的。
“崇叔,有事嗎?”她明知故問。
男人“哦”了一聲,放下雜誌,“你先練功,完了再說。”
好像並不著急。
駱心站起來,又練了幾次大踢腿,便拿了毛巾,擦著汗,走過去坐在了蔣二爺身旁。
“說吧,什麼事……”氣息沒有調整好,她還有點喘。
蔣二爺接過毛巾,細心地幫她擦拭。
“其實也沒什麼……”頓了頓,“就是……阿肆想見你。”
駱心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來要結果的。
看來是她多慮了。
“肆哥還在桂城嗎?”她隨口問道。
蔣二爺把毛巾放下,用溫潤的竹指幫她整理著鬢間的濕發,淡然回答,“昨天我已經讓左豪把他給接回了寒城。不過,還沒有知會瑤姑。”
駱心莞爾垂眸,“那,你幫我安排個時間吧!”
“沁沁,其實你可以不見他的。”蔣二爺好心提醒。
他還記得那晚發生過的事情。
這輩子他都忘不掉她那個無助的樣子。
若非跟閻肆是血親關係,他根本不會讓那家夥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他猜到善良的她會答應去見閻肆,可是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痛快。
遂,特意提醒她,不一定非得去的。
駱心恬然微笑,“畢竟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三年,總要做個了結。”
蔣二爺便不再勸說。
翌日早上,他親自開車,載著她前往醫院。
天空陰沉沉的,一雙雙燕子飛得很低,預示著大雨將至。
駱心麵無表情地坐在副駕駛位,望著前方發呆。
驀地,溫潤的竹指覆在了她的手上。
扭頭看去,男人依舊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她便衝著棱角分明的側顏笑了笑。
有時候,會產生一種錯覺,——這個男人比老祝更像她的父親。
猶記得當年,相識沒幾天,她就頑劣地害他腰傷複發。
而他,不止沒有怪她,反而對她更好。
天知道,如果蔣少恭不是他的堂弟,如果蔣少恭沒有在“梔園”撞見她,她很有可能會跟這個男人生活在一起。
畢竟,那時她是沒有記憶的。
空白的一張紙,畫什麼寫什麼都比較容易。
想到後來的事情,駱心不禁輕歎一聲。
“如果你不願意見他,我們可以隨時掉頭回去。”蔣二爺柔聲說道。
“我隻是為肆哥感到惋惜。”駱心順勢回應,沒有把心裏的真實想法告訴他。
抵達醫院,蔣二爺攬著她的柳腰上樓,進了皮膚整形科高護病房。
駱心以為閻肆的樣子一定十分駭人,結果並非如此。
他的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隻露出一雙丹鳳眼。
看著有點怪,但是並不嚇人。
他們進去的時候,護士剛剛喂他吃過早飯。
看見駱心,閻肆的目光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