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冷哼一聲,來來回回打量著蕭時煜,似在觀賞一件尋常的物品一般,漫不經心地說道:“真沒想到,你還能夠活著回來。我還以為你早就被那群土匪給殺了,扔到亂屍崗喂狗去了。”
好惡毒的話語,大皇子這話顯然就是要激怒於蕭時煜,蕭時煜自然聽出了這其中的玄機,所以並不惱怒,仍是恭謙道:“托大哥的福,這不才保住了一條命。”
“我若是真的有福氣,那也一定是不會分給你的,我倒是還巴望著你死了,我這邊好辦個宴會好好慶祝一番,隻是啊……可惜,你竟然回來了。倒是讓我少了一個明目來犒勞家仆。”大皇子字字珠璣,話話惡毒,無一句不是在蕭時煜的心上戳刀。
蕭時煜此刻不想再去隱忍,便淺笑回擊道:“那還真的是很可惜啊。不過大哥,我這次剿匪不利,倒不如大哥親自去那黑鋒寨,一人除去所有的土匪。如果成了,我定當給大哥您辦接風宴,慶祝您得勝歸來;若是不成,……”
大皇子聽到這,心生好奇,他在想這個蕭時煜能有些什麼法子,卻不料,他竟然說……
“若是不成,我定當也給大哥你辦個宴會,我也會好好慶祝一番。大哥您瞧,多好的事啊!隻可惜我沒有想到這麼多,否則一定在父皇麵前推薦讓大皇子去剿匪。”蕭時煜這番話,說的大皇子青一陣白一陣,一時間惱羞成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大皇子強壓怒火,說道:“幾日不見,十七弟這嘴上的功夫倒是日漸厲害了。”蕭時煜以為大皇子想接著那話題繼續說下去,便漲了嘴想要反駁他,卻不想此時大皇子突然一轉話題,將話題扯到了剿匪之事。
“十七弟一向智勇雙全,從前連敵國犯禁,十七弟都可以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指揮的井井有條,怎麼這次就對付幾個小土匪卻遲遲拿不下來,不但如此……”大皇子說話時頓了一頓,看了眼蕭時煜手上的傷痕,勾唇一笑,“還受了傷,修養了這麼些時日才能返回皇城,可見這傷勢並不輕啊。”
人人都說大皇子心思詭譎,那麼他的心思詭譎不在前麵那通廢話上,而是在於這最重要的一句話,他走近蕭時煜,將一句話送入蕭時煜的耳中。
“莫不是十七弟有意放那些土匪一條生路嗎?”
這句話,若是在旁人聽來,那必定是說明聽者已然起了異心。
按理而言,大皇子完全可以放開嗓門在眾人麵前羞辱蕭時煜,可是他偏偏不這麼做,因為那些宮人也不傻,那種話顯然是誰給他們聽的,他們隻會半信半疑,而若是這話是他們無意間聽來的,那他們就會信以為真,然後在宮中瘋狂口耳相傳著,這個他們認為真實可靠的消息。
而三皇子,則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利用了人性。
“大哥這話,可不能亂說。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不敢去做這種忤逆之事,更是連想都不敢去想一想,卻不想這樣的話卻能被大哥您輕易的說出,想來……”蕭時煜看著大皇子微微一笑,用著與他一樣的輕柔語氣說道:“怕不是大哥早已想做這件事,但一直沒有機會,所以在心中一直思量著吧!”
“你……”
大皇子剛說出一個字,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又裝出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說:“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我倒要看看過兩日,十七弟你可還笑得出聲來?”
大皇子故作沉思,說道:“我聽人說十七弟去剿匪的時候仍然不忘有佳人相伴,在路途之中還帶回來了一個女人,據說長得是十分標致,這真是紅袖添香。大哥再次倒先恭賀你一番了。”
蕭時煜聽了這番話後,心頭一緊,他記得他回來的時候,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可大皇子卻能夠如此及時的知道,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