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瑩有些不知所措,就這麼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的麵前,地上留著的血還是溫熱的,但人已然不存在了。
瞥了瞥魔怔的梁小瑩,蕭時煜已然明白,看見一個鮮活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多少都會有些吃驚,不願讓她去感受這些,起身拉著她走出了地牢。
她失神落魄的跟在身後,不時的看向自己用步搖刺向刺客的手,有些後怕的從蕭時煜溫暖的掌心中撤回。
“我害人了。”她顫抖著後退,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但現實擺在麵前,她什麼都不能否認隻能死命的拍打那隻刺向刺客的手。
腦子裏又開始回過那種血液溫熱的感覺,心中開始發麻,所有的理智頃刻間被擊垮,她緩緩的蹲在地上,眼淚沒有流出,但心中卻更加發麻。
用雙手環住自己,不再去感受外麵的世界,無聲的抽噎著,過路的家丁,看著她有些莫名,但也不敢說些什麼。
“所有人都滾下去,不準到這裏來。”眼神陰翳的看向周圍,家丁心中顫抖著後退。
他悄聲走進,蹲下身,看著她的憂傷,也不說話,伸出手撫在她的頭上,他想此刻,他隻需要讓梁小瑩知道,無論她變成什麼樣,都會有一個人陪著她。
憂傷慢慢收斂,紅著眼睛,她看向蕭時煜。
蕭時煜露出了溫暖的笑容,“我很小就見過死人了,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會害怕,但是你要明白,人就是這樣,低人一等就隻能被利用,而那個刺客也是因為他背後的人而死。”
說完雙眼堅定的看向梁小瑩,等了很久才補充,“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正義,換一種想法,他的死亡隻是另一種安生而已。”
她對上麵前人的雙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牽強的露出了微笑,蕭時煜站直身抱了抱她,才放下了心。
暗衛看著刺客的屍體,無奈的笑了笑,也是個可憐人,忠心耿耿卻跟錯了主子,為其理了理衣衫,用草席卷起來,放在了角落,等待著夜裏處理。
戲院的人看著當天離開的虞姬,都覺得莫名奇妙,好好的《霸王別姬》唱到一半就結束了,聽戲的人都覺得格外氣憤。
戲院的院管看著演虞姬的寒宇是緊跟著十七皇子離開,想著有可能寒宇就因為唱戲出眾被十七皇子帶回府表演,這樣戲院可以得到更多的賞賜,於是就沒有說什麼。
當場就謝退了所有的賓客,過了一天他一直在戲院裏等待,卻久久都不見寒宇的歸來,也不自覺的有些心慌了。
夜裏要唱戲,寒宇是要上台的,現在都還不回來,晚上的表演這可怎麼辦。
坐在長椅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招來來兩個正在練功的小徒弟,“你們兩個過來。”
兩個小徒弟上前,“師父。”恭敬的行禮。
“昨天寒宇師兄不是唱《霸王別姬》到一半就跟著十七皇子走了嗎?你們去蕭府看看吧,把你師兄找回來,千萬記得再帶賞賜回來。”幾番叮囑才讓兩個徒弟出門。
兩個徒弟來到蕭府,家丁和王爺訴說後,蕭時煜坐在正堂笑了,“你讓他們進來。”
梁小瑩看著他的表情一臉不解,“你到底要幹嘛啊?”
他也不說話隻是笑看著走進的兩個小孩子,長相俊秀,身姿挺拔,不愧是戲院裏的,個個都是唱旦的角。
“草民叩拜十七皇子。”兩個小孩子禮貌的行禮。
蕭時煜點了點頭,仔細的打量了麵前跪著的人,他開始深想刺客的襲擊會不會是和戲院有關?又或者戲院的背後才有真正的依靠?
顯然在這兩個人麵前看見的隻有稚拙,“你們來我府上是?”他微微挑眉,仔細觀察兩人的舉動,想從中看出些端倪。
“寒宇師兄昨天表演唱戲唱到一半和十七皇子走了,我們來是領著師兄回去了,他今天夜裏還有表演。”其中一個人率先開了口,眼中全然是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