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煜沉沉的歎了一口氣,走過去扶住了國師的肩膀,沉聲道:“國師切莫悲傷過度,北燕國的國王故去,對未央國來說也是一件大事。本王對此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本王也會和貴國一起,好好調查調查這件事情的起因結果,看看國王到底為什麼會死在王後的宮殿裏。”
他這話一出來,嚇得梁小瑩以為他要把王後給交出去,連忙又狠狠地在他的腰間軟肉上捏了一把。
國師擦了擦眼淚,對著蕭時煜他們說道:“不想讓十七王爺和十七王妃碰到這等事情,實在是愧疚。老臣對於十七王爺的關心和慷慨相助,實在是感激不盡。”說著他就要下跪給蕭時煜行禮。
“國師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梁小瑩連忙伸手去扶他,臉上神情帶著無奈和焦慮,“王爺他是自願幫助北燕國的,國師不必行如此大禮。況且碰上這樣的事情,是誰都不想的,國師又何必感到內疚?”
國師重重的點了點頭,仍是戚哀的情緒:“十七王妃見笑。”
蕭時煜倒是沒有摻和兩個人之間的客套做戲和你來我往,而是仿佛真的投入了調查之中似的,神情格外嚴峻。
他看了一眼四周,然後扭頭問小太監道:“平常王後的宮裏可有什麼人伺候,又有什麼人輪守值班?”
“回十七王爺,是有的。平常晚上王後的宮裏都有伺候的宮女,寢殿門口也是有宮女值班的。隻是不知何故,一直沒有看到王後宮裏的人,奴才還在想著,會不會是昨夜火大,那幾個丫頭,也遇到了不測了。”小太監對於幾條人命說的風輕雲淡,好似不在乎一樣。其實也就是這樣,不過十幾個宮女罷了,又怎麼比得上主子的命金貴呢。
蕭時煜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今晚火剛起的時候,你們可有聽到什麼呼救的聲音?”
聽到這話,小太監明白蕭時煜問的是有沒有聽到國王和王後或者王後宮裏的人呼救。他還很是努力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奴才沒有聽到任何呼救聲,等奴才趕過來的時候,火勢已經十分大了,而且這裏也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奴才就馬上讓他們救火了。”
聽到他的話,蕭時煜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盯著他開了口:“本王記得,你是這後宮的小總管,也是國王的貼身太監吧?”
小太監點了點頭,有些奇怪他為什麼會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奴才確實是國王的貼身太監,平常總是跟在國王身邊伺候的。”
“那為什麼今晚你沒有跟在國王身邊呢?”蕭時煜看著他,眸色深沉,仿佛質問似的,“你分明就應該貼身跟著國王,可是為什麼今晚王後宮中走水了,國王身陷於此,你卻安然無恙呢?”
他這句話一說,小太監立刻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合著是在懷疑他?
小太監馬上解釋道:“國王每次去王後宮裏的時候,都會讓奴才退下,不要打擾。這次也是一樣。所以奴才才沒有跟著國王,而是回了自己的住處去了。”說著,他還害怕蕭時煜不相信他似的,連忙拉了人證,“十七王爺若是不相信,大可去問問宮裏的其他人,他們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蕭時煜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也就沒有再懷疑他,轉而正要說什麼,忽然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喊他們:“十七王爺!國師大人!總管大人!那邊有發現!”
剛剛被小太監踹了一腳的那個太監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什麼東西,一看到他們就連忙說道:“我們發現了今晚在王後宮裏伺候值班的三個宮女,她們好像是被人弄昏了,倒在不遠處的亭子裏。”
小太監此刻也沒多餘的精力去計較什麼禮數不禮數的了,隻是趕緊問道:“她們醒了嗎?可有什麼發現?”
“醒了醒了。”那個太監連忙點頭,隻是麵上有露出一些為難之色來,“隻是她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日常伺候王後的那個宮女說,今夜她去伺候王後就寢,王後卻告訴她國王喝了點酒已經睡了,讓她不要打擾。”
小太監點點頭,不疑有他,然後又問:“還有嗎?”
“還有……”那個太監從懷裏翻出一封信來遞過去,“奴才等人還在她們身邊發現了這一封信,看起來像是國王的筆跡,奴才等人不敢怠慢,連忙送過來了。”
國王的信?小太監大驚,連忙把信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隻是看了幾眼就忽然大驚失色。
國師看的焦急,再好脾氣也有一些嚴厲了:“信裏到底寫了什麼?”
小太監不敢說,直接把信給了國師:“還請國師大人自己看吧。”
國師把信接過來,赫然就看到信紙上那短短的一段話。
“寡人愧對北燕國的百姓,愧對各位大臣,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寡人當時做錯了選擇。不忍心繼續犯錯,卻也難以麵對明日裏的風波,便讓我去地下對列祖列宗請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