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擎!”一道驚恐而絕望的哭喊瞬間打破夜晚的寧靜!冷風清滿頭大汗地從床上驚坐而起,胸口劇烈起伏,心髒似乎就要跳出胸腔,疼痛而窒息!
她低頭緩緩地喘息,撫著胸口平緩自己的氣息,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沉靜而深邃的夜色如墨水在水中緩緩的暈染,黢黑而神秘。冷風清安靜下來,心神不定的微微一笑。又做夢了。但是她知道,那個夢境是真實的,那不是夢。它曾經發生過,並且是她今生永遠無法彌補的恨和痛。
深吸一口氣之後,沉重而窒息的鈍痛才得到稍稍的舒緩。
“誰!”陡然發現房間中竟然還有其他人的氣息,冷風清警惕而憤怒地喝道!
黑暗中一道曼妙的身影緩緩地走過來,手中拿著一張雪白的手絹,向著冷風清遞了過來。“小姐,你剛才做惡夢了,滿頭大汗,擦擦吧……”清美而柔軟的聲音在頭頂揚起。
冷風清沒有察覺到此人有危險的氣息,便放下心來。卻對這陌生的女人提不起好感,“你是誰?”
“紫桑。”黑暗中,紫桑的聲音輕柔而禮貌,但是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讓人找不到不妥之處。
冷風清微微皺眉,覺得這聲音熟悉,似乎在哪兒聽過,微微思考之後,想了起來。那是她在溫泉聽見的聲音,當時這個女人與秦墨你儂我儂的,聲音媚軟如絲,幾乎可以將人的骨頭也酥掉。冷風清真的搞不懂為什麼秦墨會喜歡這種調調的女人。
“我不認識你!你給我出去!”冷風清冰冷的聲音充滿了慍怒!
紫桑卻隻是麵無表情的站著,目光沉沉。過了一會兒將手絹放到冷風清的手邊,冷風清目光微微一頓,雙眼立即如被刺傷一般迅速閃開!那潔白無瑕的手絹如那場暴風雪中的雪崩一般,讓她反感而悸動,深深地沉痛歇斯底裏的蔓延開去!她陡然一怒!伸手將紫桑的手和手絹揮開,憤怒地說道:“我不想見到你!請你馬上出去!”
“可是……”紫桑咬著下唇,似乎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目光微微的閃動,似乎是淚水。她最終還是點點頭,說道:“好,你好好養傷。”然後又走到一邊,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藥端到冷風清身邊,說道:“這是秦先生為你準備的,對你的傷有好處。你先休息,我這就出去了。”說完她轉身離去。
“等等!”冷風清轉過身,清冷地看著她說道:“把這碗藥端走!”除了秦墨和他的親信送過來的藥和東西,她都不會動。
紫桑很為難地看了她一眼,看著她眼中冰冷而淩冽,卻似乎掩藏著說不清的混沌和怒火,便小心翼翼地將藥端起來,走了出去。
晦明晦暗的房間,將原本偌大生動的房間籠罩的有些暮氣沉沉。秦玨半躺在床上,雙手枕於腦後,眉頭輕鎖,一動不動。窗外的天光吝嗇得透了一些在他的目光中,仿佛深潭中搖曳的星光。
開門聲輕輕地想起,秦玨觸電一般從床上跳起來,平靜的臉上瞬間充滿期待。
“她的傷怎麼樣?”他焦急地問道。
紫桑頓時停在原地,沉默不語,她緩緩地走到他的身前,靜靜地看著他,然後將手中的碗放到桌上。
秦玨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委頓下去,看也不再看紫桑一眼,緩緩地走到床邊坐下。揮揮手,說道:“你出去。”
“秦先生……”紫桑目光受傷而怯懦。她並沒有立即出去,而是小心翼翼地走到秦玨身邊,輕輕地坐下,緩緩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腰,將頭輕輕地枕在他的胸膛上。心跳如雷,擦覺到秦玨並沒有生氣,她更加的大膽起來。
“秦先生,還有我陪著你……”
秦玨目光微微一眯,似慵懶而優雅的貓一般,在黑暗中深不可測。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一動不動地坐著。卻並沒有推開紫桑。